由于锦妍昨夜生产辛苦,仍在安睡,所以奶娘便带着皇后先去偏殿看望皇长孙。昌乐说人太多怕吵着侄儿安睡,就站在廊下等柏琛上朝回来。
因太子特意嘱咐不能吵着太子妃休息,所以院中格外寂静,连侍奉洒扫的宫人都格外压低了声音。昌乐一个人矗立在院中,神思却已飞回清宁殿去。
章太医说母后的饮食并无异样,那就不是在吃食上动的手脚。饮食没有问题的话,就定是每日接触的东西有问题,如今不知林司药查验的如何,胭脂、水粉、衣饰、熏香……哪一样都有可能,好在这些东西尚宫局都有记挡,若找出是哪样不对,尚宫局应该能顺藤摸瓜地查出是何人动的手脚。
昌乐专心捋着思路,连有人走到她的身旁都没有察觉。
“喂!”
昌乐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笛宣下了一跳,她捂着心口,努力平缓心跳。
笛宣赶紧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昌乐缓缓摇头。
“你不是和皇后娘娘一起来看皇长孙的吗?怎么不进去?”
“我昨晚看过了。”
“我今日来的早,也被太子拉着去看过了。”笛宣与她并肩而站,继续声讨着太子早上的言行。
“其实他就是在炫耀自己有了儿子,哼,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也日日抱来给他看。”彷佛是脑海中浮现了自己抱着孩子的画面,笛宣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不管将来我们生了儿子还是女儿,皇长孙都是表哥,到时候一定是做表哥的让着弟弟妹妹。太子如今高兴的太早了,我们的孩子虽然来的迟,但一定会更受宠爱!你说是不是?”
笛宣侧首去看昌乐,发现她还和方才一样发着呆,他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萧儿,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了何事?”
昌乐这才回过神歉疚地对他一笑,道:“我只是担心母后。”
“娘娘怎么了?”
“她最近睡眠极沉,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捣鬼,可章太医并未在她最近的吃食中发现异常。林司药此刻还在宫中查验她日常所用之物,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所发现。”
笛宣听完慎重道:“等你们回去后,还是先请太医为娘娘仔细把脉。我下午出宫后,也会向京中名医打听一下,有什么药会使人酣睡。”
自从昨夜发现皇后的异状,昌乐的心头就像压了一颗巨石似的,沉甸甸得透不过气。可如今笛宣不仅能够理解她的忧虑,还替她分担了这份压力,使她的精神终于松懈了几分。
二人又站着说了一会儿话,笛宣才离去。
惠帝下朝极晚,帝后二人便留在东宫用了午膳。午后,有几位大臣进宫回禀政事,昌乐就陪着皇后回了清宁殿。
一回到殿,昌乐便召来章太医为皇后把脉,趁此机会,她便与紫竹在殿外私语。
“林司药怎么说?”
“回禀公主,衣饰、熏香林司药已经查验完毕,这些均无问题,但其余胭脂水粉一类,种类太过繁多,林司药需要带回去与负责制作的女史一同查验。”
“全带走了?”
“是”紫竹回答完,又补充一句:“林司药带走之后,便命人送了一套新的过来,所以不会影响娘娘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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