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诊脉之后,向惠帝拱手道:“启禀陛下,娘娘乃是昏迷,若要唤醒,还需臣在印堂、神庭两穴处施针。”
惠帝虽听昌乐说皇后晨间自会苏醒,但此刻见她不省人事,心中实在难安,于是便同意章太医施针催醒。他从榻上下来,却又命宫人将矮凳放在离床榻不远处,亲自看着太医施针的全过程。
片刻之后,皇后苏醒,她见自己被太医簇拥,而惠帝却满眼关切地看着自己,便一脸惊异地问:“发生了何事?”
惠帝轻缓地呼出一口长气,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如瑾,你可算醒了!”
“臣妾不过睡得沉些,陛下何必如此紧张?”皇后坐起身道。
“母后,你不知道你昏睡时,我和父皇有多担心!”昌乐见她今晚坐起时精神抖擞,不似昨晚那样睡眼迷离,便知她是真的苏醒过来。
这时,林司药与紫竹匆匆进殿。昌乐见林司药面色凝重,便转头去看紫竹,可她却无视自己探寻的目光,直接走到帝后面前跪下道:“启禀陛下、娘娘,林司药已经查出了迷药。”
“下在何处?”惠帝问。
林司药跪在紫竹身侧,捧着一个白玉罐子,回答道:“奴在娘娘每晚所用的乌发膏之中,发现了木菊花汁。”
章太医接过罐子闻了闻道:“这木菊花生于岭南一代,其花瓣味道香甜,但若闻得久了便会昏昏欲睡。娘娘定是因为在晚间使用乌发膏,所以才会陷入沉睡。”
“今晚母后所用之物都被换过,怎么今晚还会昏迷?”昌乐问道。
“今日奴将胭脂水粉之类都送了一份新的来,但乌发膏因是之前三公主特命尚宫局所制,仅此一罐,所以便没送新的过来。”
“那母后今晚便没有用过,若是没用,怎么仍然昏睡?”昌乐十分不解。
殿中一时静了下来,林司药和章太医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胡然,赵元上前一步道:“臣有一个猜想,还请陛下能允许臣检查一下娘娘所用的软枕。”
惠帝点头示意,一旁的乌梅忙将榻上还带着皇后体温的软枕递给了赵元。
赵元扯开软枕的丝绸枕套,在笔间嗅了嗅,又交给章太医和林司药闻了闻道:“这可是木菊花的味道?”
“正是。”章太医赶紧捧着丝绸枕套,对惠帝道:“这袖套上沾染了许多木菊花的味道,娘娘今晚虽未再用乌发膏,可这枕套上昨夜留下的味道,若闻得久了也会使人昏迷。”
“还不快将这些枕套床褥都换去!”惠帝忙指使殿中宫女,然后又对着乌梅道:“带娘娘去把头发好好清洗一番。”
于是,一众宫女忙着来替换榻上所用之物,而皇后则由乌梅搀扶着前去清洗头发。
“这乌发膏既是尚宫局所制,怎么会掺进去了木菊花?”惠帝等皇后走后,才开始审问林司药。
“回陛下,这乌发膏是三公主命尚宫局所制,调制完成后,又经太医验过才交到公主手上。尚宫局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娘娘啊,陛下!”林司药说完,便如捣蒜般磕起了头。
听她将尚宫局撇得如此干净,又直指乌发膏是经了自己的手,昌乐心中一沉,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奴婢记得去年秋初,娘娘鬓边多了几根银发,是公主送了这乌发膏过来,并叮嘱娘娘每日使用。”紫竹道。
“你的意思,是公主要害自己的母后吗?”惠帝朝着紫竹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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