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二皇子派人送了东西来。”正当姐妹二人无言静坐之时,门外忽然传来洛儿的禀告。
“这个时候又假惺惺地来干嘛?”昌乐嘀咕道。
“你又何必迁怒与他?”平乐劝了她,又大声对着殿门的方向说:“洛儿,你先替三妹收下。”
片刻,洛儿便捧着一个木匣进来。
“是什么东西?”平乐问。
洛儿看了昌乐一眼,将木匣超着她俩的方向打开,之间匣中铺着月色锦绸,而锦绸之上,则放着一顶雕琢着一朵硕大金牡丹的凤冠。
“送东西来的小太监说,这是二皇子转门让司珍房做来给公主成亲那日戴的。”洛儿说道。
昌乐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道:“拜他母妃所赐,我用不上!”
“萧儿!”平乐说着将凤冠捧起,仔细瞧了又瞧,才啧啧赞叹道:“他是费了心思的,你看,着金牡丹是固定黑纱帽之上,为了掩饰黑纱,每隔三个细小的网眼,皆镶嵌了一朵小小的蔷薇花。”
昌乐刚才就只瞟了一眼,只已为那上面是普通的白玉珠子,这会儿听平乐说是蔷薇,才认真去瞧。只见那蔷薇只有黄豆版大小,雕琢出这么些来,的确是一件费眼又费力的工程。
“而且,这顶凤冠可以直接戴在头上,不像我的那顶,必须靠发髻固定。他能如此体贴,的确难得。”平乐继续劝道。
“我今日所受的委屈,皆由他母妃所赐。”昌乐的话中还是带着怨气。
“你能原谅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他?”
“二姐,他和你不一样,你以前从未害过我,即使那次,你不得已对我的马动了手脚,可你至少也在我上马提醒过我。而他呢?一次次地帮着德妃坑害于我,事后才摆出衣服迫不得已的面孔,我今日若是原谅了他,谁知道下次,他又会怎么帮着德妃害我?”
平乐想起了在二皇子府中,太子饮下迷药临幸欢儿的时候,柏琮也是一脸无辜地说自己并不知情。可事情发生在他的府中,他若是真的没有从中协助,就凭欢儿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做到?
“他如今的确是和我们渐行渐远了,不过,这顶凤冠倒能在你成婚那日派上用场,你就当是看在司珍房辛苦赶制的份上,让它物尽其用吧!”
昌乐盯着凤冠,不置可否,终于,叹了口气道:“洛儿,先收起来吧!”
接着,平乐又陪昌乐待了许久,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讲了许多婚仪当日要注意的事项,直至麟德殿那边宴席快要散了,她才赶过去,与驸马一道出宫。
今夜惠帝自然是要留宿在清宁殿中,昌乐就没有再去皇后跟前,只由着襄儿与素娘一起侍奉着她沐浴就寝。
次日一早,她便早早地侍奉皇后起身,并亲自动手帮她梳理发髻。早膳时,她又亲自盛汤、布菜,皇后不愿她如此劳作,拉她一起坐下用膳,她才停下手来,享受着所剩不多能够与母后朝夕相处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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