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声音吵醒,未怜睁开眼来,伶人见了要给迎亲的队伍一点颜色瞧瞧,被未怜阻止了。见未怜又闭眼欲睡,伶人忽然意识到他与未怜的亲密,很显然未怜清醒了,却没有拒绝这个怀抱。伶人顿时心里一动,轻声说道,“未怜,你还没有坐过花轿吧,要不要试试坐花轿的感觉?”
未怜听了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伶人。她的双眸还很朦胧,似乎还没有睡醒。伶人心里直打鼓,他没想到未怜会理会这个问题,他的这句话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只听未怜缓缓开口了,“样貌是有了,才华是有了。可是没有地位,也没有金钱。”
伶人心里一震,他不知道未怜在想什么,只知道不管是玩笑还是认真,都足够伶人激动万分,“那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做到。”
未怜离了伶人的怀,眼中的雾霾尽数散去,她看向已经远去的迎亲队伍道,“不用这么认真,该有的礼数全了就行了。”
不用这么认真?也就是只是一个游戏?一直以来,他们在人间的日子,都会找一些新奇的事物,或见识或玩乐。毕竟漫漫岁月,总要找些事打发时间。伶人虽然清楚的知道现实是怎样的,还是不免失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那你定个日子吧。”
“就明天吧。”未怜抓稳缰绳,准备骑马而去,这句话更加证明了未怜的随便。伶人急忙拉住未怜手里的缰绳,他终是不愿如此草率,哪怕只是一个玩心,“给我七天!”
未怜偏头看着伶人,成竹在胸的笑,“如果你想亲手做我的嫁衣,那你的婚服,便交给我吧。我们来比比,看谁做得更好。”
伶人惊在原地,未怜已经远去,他喃喃自语道,“未怜,你总是能将我看透,我却看不见你的心。”
刘离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看不见她。不管怎么样,刘离都想更多的了解这个女人。也许这个人只是画里的人而非妖名剑,但刘离觉得,这个人和妖名剑脱不了关系。
七天后,不仅是未怜的嫁衣,花轿也是伶人亲手做到。两个人成亲的地点,就在离那个野外最近的小城里,本来这阵子他们就在其中一座无人府邸落了脚。两个人请了全城的人做客,这场婚礼,绝对风光十足,也很特别。他们不需要人们的送礼,一、二拜居然省去,礼成后新郎官也不理会众宾客,直接进了洞房。
未怜调侃道,“不是说礼数全吗,哪里全了?”
伶人拿出做工细致的玉钗,“那用这个弥补吧。”
未怜莞尔一笑,取出一个雕工精细的木盒,“这是等我把玉钗还你,给你装玉钗的木盒。”看到木盒的时候,伶人还没高兴未怜与他不谋而合的想法,就听到这句绝情的话语。他顿时心凉半截,“你现在就要把玉钗还我吗?”
未怜径自将木盒塞到伶人的手里,然后将自己的头发盘绕起来,又接过伶人手里的玉钗固定。“我答应你,伶人,八十年后,再还给你。”
那瞬间,伶人觉得,未怜穿着嫁衣,用玉钗盘起头发的模样,是她最美的时候。
这是她对他,未怜对伶人,百年人生的许诺。
伶人不禁开口问她,“未怜,你爱我吗?”未怜神色未变,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爱。伶人沉默,然后不放弃地再问她,“喜欢我吗?”未怜依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喜欢。伶人低下头去,良久复又抬头,用颤抖的声音问她,最后一次问她,“在乎我吗?”未怜始终毫不犹豫地回答,在乎。
伶人一怔,慌忙问道,“有多在乎?”
“我肯告诉你,我在乎你。”
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