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泓说完丹慧、于思榛和其余一干人等都举杯向金泓敬道:“多谢山主教诲,我等定当恪尽职责。”
丹慧起身给了阮锦婉一块金碧辉煌的腰牌,说道:“记住,你是我北蒙山如意馆的得意弟子。”
随即众弟子又举杯向婉儿饯别:“阮师姐一路保重,当初阮师姐以北蒙山为尊,此去北蒙山以阮师姐为荣。”
在众人的呼声中,婉儿向金泓、丹慧和于思榛叩头辞别,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走得何等坚决,晨风吹来拂起了她的秀发,只留给众人一抹发香。
离了安蒙广场,在总管局门外,亦如来时一样,早有小轿等着抬她下山。此时婉儿再也假装不住坚强
婉儿转身,向身后的兰姨跪下,涕泪齐下,悲戚道:“锦婉承蒙兰姨教养九年有余,今日离别,无以为报,请受婉儿一拜。”说着向兰姨俯身下拜叩了三个响头。
兰姨也不急着拒绝,足足受了她的一个大礼方扶她起身。此时眼里也噙了泪水,满含留恋地说道:“你已学有所成,现在载誉而归理当高兴才是,只是有一句话儿我本不该多嘴,奈何你就像我亲闺女一样,我少不得还是忍不住要说与你。我虽不晓得你真正的身份家世,但我能感觉到姑娘家世定是尊崇的,姑娘身份也必当尊贵,既是有这份荣耀了,姑娘归家去倒少几分再挣尊荣的心,安安稳稳过一个舒心的日子罢,不要过多去追求那富贵场中的奢侈。”
婉儿以帕拭泪,说道:“兰姨对锦婉的心意,锦婉再不敢忘记,定如您所说,做一个平凡的人。”
兰姨喜道:“如此甚好,既要这样,那玉临风你就把他忘了吧,我知道这些年你一刻不曾忘记过他,我也没劝你,只是因为北蒙山翻过来覆过去也就这么大地儿,你们曾经那么好,到处都是回忆,难免触景生情。现在姑娘回去了,有了许多新鲜事,把这些事儿就放下吧。”
婉儿听了唯有不住地点头称谢,随后上了轿子,往来时的路反向而去,从此与北蒙山一生别离。
到了“洁芳漱玉”的时候,换乘了马车,行了一百多里地,在一处空旷垭口早有前来迎接她的家人等着她。婉儿下了马车,见对面停了两辆马车,两支队伍。有一个青年公子自其中一辆马车里出来,穿着一身苏白绸衣,外头罩了一件纯白狐裘斗篷。婉儿看他面容,却是比玉临风和柳长河都要俊上三分,只是比之二人少了几分刚毅之气,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完全是富贵公子的流派了,刚入秋就穿得这样暖,可知是受不了一点委屈的人。只此时,脸上又悲又喜,嘴唇嚅动,似有话要说又不说。
婉儿见那公子犹豫,自己也不主动。她想这应该是来接她的亲眷了,但不知和她是什么关系,自己断不能贸然前去搭讪的。又打量了周遭一眼,果真并没有见到她的阮氏爹娘,这些年她在北蒙山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来历,但是对北蒙山“换身份”这一遭却是通透熟了,也明白自己曾经是世家子弟换身份才去往北蒙山的。只是还是有点希翼能见一见他们,然而并没有。
此时,一个穿黑袍的男子突然蹿至婉儿跟前,单膝跪下向婉儿行礼并说道:“周全叩见小姐。”
婉儿见到周全,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下喜笑颜开,连忙俯身请起周全:“周叔叔,您来了。”
周全听见婉儿又称他为周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