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是一时气急攻心失了气,休息一会,又吃了郎中开的省神顺气汤,晚间时分渐渐地苏醒过来了。朦胧睁开眼,见景相爷、誉秉、婉儿都围在床边,林妈妈、玉娘等围在外面一圈,个个忧心忡忡,面露焦虑。尤其婉儿两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核桃儿一般大。见她苏醒过来,每个人方露了一点喜意,都围上来询问身体好坏。
景夫人才睁了眼,又晕头涨脑的,人多乌沉沉的越发使她难受,便虚弱地对景公子说道:“誉秉,你先带妹妹和其他人出去,留相爷与我在一起就是了,人这样多愈发使我心乱。”
景公子等闻言,说道:“那么我们先到外面去听候,父亲母亲有事儿只管叫就是了。”
景相爷说一声:“去吧,这里有我呢。”
人都出去了以后,景夫人挣扎着坐起来,景相爷连忙搀扶她,又心疼地嗔道:“躺着罢了,还起来干什么?”
景夫人未语先泪,说道:“盛钊,现下这般情境可怎么办?你之前不是说圣弓虽有违,但不要紧不是吗?怎么一下子就甍了。”
景相爷此刻也是扬天长叹,只有如实说道:“圣上去年十月间就开始龙体抱恙,起初还坚持着上朝,入了冬就不上朝了,越发到后面我们连皇上面都不能见了,后宫里有传言说是皇后圈禁了皇上,可皇帝已经这样了,皇后又那样的跋扈,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多事,大家都不过做壁上观罢了。”
景夫人听言怒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堂堂天子落入妇人之手被掌控,当真是古今奇闻呐。终是凤褶太不成器了,当初皇帝那样的宠她,自己又生了皇长子,后家加官进爵手握朝中重权,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还斗不过一个王氏老妇人,难不成她进宫去真是只想着自个享福了,可见是多么的自私。”
景相爷见景夫人病中还生这样大的气,劝道:“月兰,你不要激动,听我说来。要说朝中闹起这么大的风浪,皇后一个人还真不能,早些年我们就察觉皇后有干政之嫌,那时候也就隐隐做些小动作,成不了气候的,谁知自五年前太子回来后,形势全向他们那一边倾,倒是那太子爷权谋手段真是厉害,皇后本就欺君罔上,得了太子爷帮助后越发如虎添翼,竟有泰山压顶之势。为着削弱皇后那边的势力,这些年我们也使了许多手段,所以才一再抽不身去接了婉儿回来,倒让她多在外面流浪了几年,我想起这些来也是很愧疚,可是身在朝堂,身不由已。我们不能安定,接了婉儿回来也是有害无益。这二年皇后那边的动作小了许多,以为于我们的形势有所好转,谁知竟中了他们‘幽禁帝王’的圈套。”
景夫人听了这番话,越发怒不可遏,拍着床板喝道:“始终是你们无能,当年得知王皇后怀孕,我就说过多少次不能让那龙子出世,会坏了大事,竟没人听我的。现在可好,明明只是一只病猫,硬是被你们调教成猛虎了,这往后该回头啖噬那些调教过他的人了。”
景相爷道:“当年我也曾把你的话告诉过刘贵妃,可皇后也不是等闲之辈,怀孕之后为了不引人注意,吃得少,几个月来人们不曾发现她有身孕,等到看得出的时候,竟有六个月大了,后来用计使她早产,到底也是七个月的孩子了,那孩子受尽周折竟然也活了下来。未出世时不得手,等孩子出世了,刘贵妃也是刚为人母的人,难免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