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恼燥地说道：“说来。”
陈沚说道：“皇上与微臣都知晓，去北蒙山学艺的人是要改姓换名的，也不准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用‘替名’去找叫‘阮锦婉’的女子实属不易，如若有一张阮锦婉的画像，遍展天下，微臣想不出几日便能寻到阮姑娘了。”
皇帝越发懊恼地骂道：“愚蠢至极的主意，莫说朕实是没有阮姑娘的画像，就是有也是能大张旗鼓地宣扬吗？朕一再警告你，这事只能悄悄地做，第一个不能让太后知晓，否则我要了你的狗头。朕问你，这事你没让太后知道吧？”
陈沚连连磕头回应：“微臣谨遵圣喻，之前的事不敢让太后知道一丝半点，只是微臣觉得与其苦心隐瞒，不如就让太后知道。”
皇帝怒道：“杀才，太后现下一直逼着朕立袁淑妃为皇后，袁淑妃是太后的姨侄女儿，还是朕的姨亲表妹，你不是不知道，朕岂是能中意的。太后若知道朕在大肆寻找阮姑娘，难免不下黑手的。你倒是出的好主意，越发让朕心烦。”
陈沚道：“请皇上容臣禀完，再定夺可行不可行，到时候再治臣的罪也不晚。据臣观察来看，皇上您上位这么多年，后宫之人竟寥寥无几，太后执意让皇上您立后，一则操心中宫无主，二则太后更是为皇室子孙操心呢。依臣看，皇帝何不告示天下选一次秀女呢，下旨让从六品以上官员人家的适龄女子都进宫待选，说不定那阮姑娘就在其中，皇上到时候钦点了不就可以，顺带选几个皇上看得过眼的。这样一来太后也必不起疑，还要帮着皇上您张罗呢。”
皇帝思虑片刻，冷言道：“也是不妥，阮姑娘现下都快二十了，嫁人了也说不定，要是真的嫁人了或是许了人家就不能选秀了，再则她要不是从六品以上官员人家的女儿那又该怎么办？”
陈沚颤颤巍巍说道：“如若阮姑娘真是许了人家或是从六品以下人家的女儿，就不符合后宫嫔妃选举制度，皇上您万金之躯也不能有意于这样人家的女儿呀。”
皇帝怒道：“大胆，朕乃一国之首，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子常伴左右还不能自个做决定了是吗？”
陈沚又被吓的连连磕头，好在他有一肚子的鬼点子，立马又想出一个主意来说道：“皇上若真不介意阮姑娘的任何身份，微臣倒有一个万全之策。”
皇帝早气得鼻孔大张，说道：“有万全之策你不早说，拐弯抹角的，脑袋不想要了是吧？”
陈沚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微臣以为，选秀还是要的，万事还有个万一呢，自来选秀所定年岁也是十四出头，二十以下，阮姑娘也能刚好赶上，如若阮姑娘真的待选也就省了好多事。再则微臣悄悄向各省各州府尹发指令，让他们传令下去各县各地区留意二十左右的女子，但凡有长得过去的就叫他们画了画像上来，皇上您亲眼看了就知道哪一个是不是阮姑娘了。”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遵照你的两个主意，朕再开恩宣一条旨，让那些不符合选秀人家的女子，哪怕是小到平民百姓人家的闺女，皆画画像到县衙，再由县衙一级级上呈，择其聪慧美丽者，入宫为宫女，役八年，年满释放奖白金，实为灵秀者，可摈弃身份擢升为小主。都是公开透明的，母后也不能再计较什么。”
陈沚听了，连忙磕头称谢：“皇上有这样的旨意，当真是天下万民的造化。民间不乏许多优秀聪慧的女子，只因身份不济不能得入天都，现在皇上有这样的恩典，焉不有不愿意者。”
皇上方缓了一点脸色说道：“你去传朕的旨意，着御史台御史大夫陆恪与你一起督办这事，万不能使这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