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拉玉娘在一旁站了,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盘查什么人,咱们找一个人问问吧,打探一下情况。”
“好”,玉娘一边应允一边叫住了一个提着篮子要进城去的大妈,“大娘,跟您打听一个事,这里是什么地界?那些士兵为何要设关卡?”
提篮子的大妈打量了婉儿和玉娘一遍,见她们穿着的布料也还好,就是沾了许多污渍,身段儿都好窈窕,只是一个疤痕脸一个麻子脸,相貌着实吓人,便狐疑地问:“你们是哪里来的人,怎么这般狼狈,脸还这样难看。”
婉儿听问,不等玉娘回答,立刻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道:“大娘,我们是外地来的,要去淮洲找名医冯思暇治脸上的疤痕,只是不认得路径,走了许多路,才弄得一身狼狈,不知这里离淮洲还远不远,大娘能否告知?”
大妈听到婉儿说要去淮洲,也不细究婉儿的话可信不可信,立马变了脸色说道:“小娘子,你还去淮洲做什么呀?那里出了事了,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皇上下旨抄了住在淮洲的前朝丞相家,听说景相爷被斩了首级,数了罪状被挂在城门示众三天,景夫人自缢而死,景家小姐前日再去进京选秀的路上也被绞杀了,只是逃了景家公子,所以现在全国上下都在通缉捉拿景家公子呢,那设了关卡的就为这事。”
婉儿听到这个噩耗,手软脚摊,差点晕倒过去,幸而玉娘在身后牢牢扶住她。玉娘笑着向大妈道谢,“谢谢大娘您了,您请走吧。”
支走了大娘,玉娘才使劲把瘫软了的婉儿扶到人背处一棵榆树根上坐了,只见婉儿眼也直了,口也呆了。急急寻问:“小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婉儿犹如木雕人偶一般,哪里还能说得出半句话。玉娘急了欲哭,在婉儿身上身下到处摇晃,“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别吓我。”
过了好半响,婉儿被玉娘巧合间摇顺了气息,“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原来婉儿一时间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急火攻心,血气逆流,竟木讷了过去。现下才哭出声音来,“妹妹,爹娘都死了,我也不活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自个逃生去吧。”
玉娘悲戚道:“小姐说的什么话呢,平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听偏信呢,小姐是最知道‘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的道理的,怎么能全信一个村妇的话。”
婉儿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看那大娘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然我们怎么会平白无故遭人追杀,我们可是进京选秀的秀女,除了皇上也没人敢对秀女下毒手了。”
玉娘道:“咱们现在不是说这些灰心丧气话的时候,我倒觉得那村妇的话不可完全作数。到底进城去仔细打听清楚,再作打算。”
婉儿悲戚戚含着眼泪想玉娘说道:“好妹妹,那就劳烦你先进城去探实消息,我现下一丝气儿也没有了,这榆树下倒凉快,我在这里歇歇。况我这样的状态,难免引起别人注意引来是非就不好了。”
玉娘道:“这样怎么能行呢,我怎么能把小姐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去吧,我在这里没事的。”婉儿摆摆手说道,又从耳朵上取下两只玲珑透彩的镶金翡翠耳坠子递到玉娘手里说道,“咱们遭了难,一分钱财也没有带得,这对耳坠子是用骠国进贡的冰种帝王绿所打造,还值些价。你带去找个当铺当些银子,到底有些银子在身才方便。”
玉娘听从吩咐,嘱咐了婉儿几句,便离身去了。好在设卡处对女子盘查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