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央的烛龙宫,一位多皱却散发贵气的面孔,浑身金色的龙袍,灰白色的胡茬稀稀拉拉地分布在下巴上,暗红的嘴唇已经干裂了,两只无神的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似乎再不看了来不及了,枯柴般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脑袋上的灰白的头发大有“地区包围中央”之势,看来南梁国国君真而病的不轻了。
在床榻一侧站着的是南梁国储君,萧逸太子,那是一个优雅、尊贵的男子,头戴缀有银色璎珞流苏的头盔,腰佩长剑,那剑鞘以银蓝色为主,上面泛着银白如玉的光芒,光芒熠熠,肩罩玉色绣龙披风,用金丝线绣着的青龙眸光闪烁,逼真至极。男子碎金色迷人的眼睛完成了月牙状,睫毛长而微卷,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楼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么多年,哥哥实在很想你!”
小楼跪在地上,虽然已经久远了十年,再次见到父王,难以抑制的情绪开始如同泪涌,母后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小楼最终也没能见她一面。或许母后的面容在她心里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这种失去亲人的滋味真是又苦又涩,她朝着龙塌上规矩的磕了头,再次起身时已经泪眼婆娑:“儿臣给父王,给哥哥请安,龙脉保留完好,儿臣不辱使命!”
病床上的梁王同样泪眼朦胧,他从床上伸出了手,小楼见此,跪着过去紧紧的握住,她原以为自己会很冷血,可是她高估自己了,十年虽然未见,可是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不需要过多解释,彼此就会有感应。
梁王因为病重有些微喘,他偏头,用略微混浊的眼睛看着小楼:“楼儿,你受苦了,快起来,别跪着了,当年你的母后极力阻止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我没有改变,让你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就背负着守护龙脉的使命,可是我也知道这种危险,就在你离开梁国半年之后,路上就遇到了匪徒,带去的一些侍卫也已经全部被诛杀,我当时心也一凉,想你应该也是会必死无疑的了。”
“想来我也真是后悔,其实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龙脉?更没有夺龙脉者得天下的传说,龙脉不过只是一幅地图罢了,可是无论是魏国,朔国,还是西方的匈奴,都拼了命的想来我南梁国夺取龙脉,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放出龙脉被秘密皇族藏身带出宫去的消息后,他们各国才能放弃攻打梁国的念头,我知道我是自私的,因为放你出去,就意味着你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一辈子都会九死一生的。而这也是我这一生做出最错的一个决定,楼儿,父王错了!你原谅父王好不好!”
有些时候,不是不后悔,而是无法后悔。因为这个世间,终究没有后悔以之药,梁王说他后悔,但是得知萧楼公主没有死,却也始终没有将她召回。这就是生为皇族之人的无可奈何,他们生来尊贵,却背负着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艰难。小楼曾经恨过父王母后,也恨过自己为什么偏偏是梁国的公主,若是平民百姓,是否就可以常伴父母左右,承欢天伦之乐了,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可能,能做的只有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父王,哥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楼儿能平安归来,就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您要尽快的养好病重新振作起来,现在朔国对大魏虎视眈眈,已经刀剑相向,如果成功的拿下魏国,南梁国唇亡齿寒也会沦为第二个魏国的!”小楼没想其他,只将战争的后果,先讲给他们听,毕竟这战争若是起来,就很难收回了。
萧逸点头:“没错,朔国国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