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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十节 沈桐离心里滋长的仇恨
    听了刑天的汇报,教授陷入沉默。刑天希望得到下一步的指示,教授只是让刑天在原地待命。原本刑天希望能够继续去盘查沈桐离,可是教授并没有让刑天这么做。原地待命对于刑天来说,有一点像是惩罚。不过刑天很快就会忙碌起来。

    医院中的墨钤老人仍然在特护病房里,没有醒来。沈桐离认为是那个黑衣人造成了爷爷的去世,心里的悲伤隐秘的生长出仇恨,仇恨慢慢变成心里唯一的东西。沈桐离发现在这样的时候,仇恨是最容易的一种感情,是那个时间的情绪出口,但是没有人发现这一点。仇恨并不是唯一的出口,确实最容易的一条路,只是在那样的时候,沈桐离没有能力发现其他的路线。

    沈桐离坐在抢救室门外的走廊长凳上,心里浮现出舅爷墨钤的笑脸,觉得很懊恼。回想起骆冰煜留给自己的谜语。

    关于山乐,似乎自己已经全部解决了;关于八十七神仙卷,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疑问。沈桐离心中滋长的仇恨来源于:舅爷爷并不是守卫,而且西壁朝元图已经被销毁了,对方杀害爷爷在沈桐离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单纯是一种杀戮行为。沈桐离此刻内心里的怨恨来源自这样的想法。医院干净和清冷的走廊,只有抢救设备形成的枯燥的声音。沈桐离想到舅爷墨钤曾经给自己说过的:“人们为什么要听音乐,要看画儿。因为人这种生物内心里就需要。每一个人都是。人啊,在枯燥的,单调的,一成不变的环境中,是会变成其他动物的,所以我们在单调的时候听音乐,看画儿,或者看文章。以后就越来越丰富。”

    沈桐离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力量,包括骆冰煜去世,自己感到悲伤,因为那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可是舅爷,那是沈桐离最亲爱的人。此刻躺在急救病房中,沈桐离感觉自己从内心中升腾起一种力量,刺激他去寻找那个伤害舅爷的人,也许,这个人也是杀死骆冰煜的。想到这里,沈桐离想到一个危险的办法:利用西壁朝元图。虽然对方此时一直在阴暗处,自己和警方甚至不知道嫌疑人在哪里,是谁。可是,有一个目标是沈桐离知道的:辛宇琦。沈桐离知道辛宇琦和骆冰煜教授的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沈桐离立即开始工作。在网上发布了西壁朝元图已经被找到的消息,然后给辛宇琦的微信留下讯息:自己找到了西壁朝元图。根据西壁朝元勾画出的可以赚钱的点,骆冰煜教授只告诉自己,自己希望可以和李德集团合作,根据西壁朝元,可以赚更多的钱。

    乌鲁木齐当地警方配合小刘在医院开始调查工作,很快侧写师根据监控捕捉到的图像,画出初步的嫌疑人的图像。这个图像很快被传往火车站、机场、长途汽车站,浩如大海的人脸和人的身形识别工作开始展开。在电影上由一些天才侦探,站在监视器前就可以以快进的速度识别现场图像的桥段,在现实的刑侦工作中仅仅是戏剧性的演绎。关于人脸识别和人的身形识别,需要人力物力的强有力的配合,电脑和人脑的合作才可能取得进展。因为这里面不仅仅是简单的运算,还包括联想和关联性信息的综合考量,电脑可以完成大剂量的运算,但是人脑则有电脑不可替代的功能:联想和关联信息的综合处理能力——这在现代电子技术中叫做神经网络。有了这种技术的帮助,虽然在现场只有刑天和小刘互相打斗的影像,但是经过细致到毫秒的分析,画出刑天的面貌仅仅是时间问题。

    教授知道这一点。

    这样的大年初一,对于刑警们来说,并不轻松。

    刑天隐匿在乌鲁木齐的一个角落,等待着教授的指令。这个时间并不好过,乌鲁木齐是这个星球上少数几个最安全也最容易没有隐私的城市。刑天待在这个小旅馆里,很快就被寻访的派出所干警巡查。刑天感受到一种恐惧,就像奶奶才去世之后的感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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