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百珠啊,我那里还有一朵啊,你实在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楚岚轻描淡写的说。
陶垣愕然,连连摇头,“不用不用,这么名贵的东西,楚大夫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以自己去采的。”
“百珠生长在千丈崖的峭壁之上,凶险异常,你一个人去恐怕是不行。”楚岚摇摇头,又跟她详述了千丈崖的凶险,说,“如果你实在想去,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吧。”
陶垣点点头,笑着回应了他的好意,却在心里盘算着等他睡着了便自己先去千丈崖,寻找穆易的事不能被楚国的人知道。
入夜,陶垣果然等到机会自己先离开了,泗明山的晚上真真是更深露重,即使把行囊里的衣服全部穿戴齐整,依然有丝丝冷意侵入骨髓,更别提山中的猛兽时时啼叫,令人心惊胆寒。陶垣在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给自己继续前进的力量。
初晨时,陶垣已经到了千丈崖底,但是已经许多尸体了,她想可能是被人拉走了。雨水把尸血都冲刷得干干净净,已经看不到曾经两万人在这里惨死的痕迹,只有很角落的地方留着一些生了锈的铁剑,没有陶垣熟悉的。
“你到底在哪里?”找遍了角角落落,也没能找出穆易还活在世上的任何线索,陶垣绝望得对自己喃喃,两行清泪不自觉流了下来。“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吗?如今才过了多久,这些话都不作数了吗?早知道就不应该相信你的。”
回想起种种往事,陶垣的眼泪更加止不住得往下掉,哭到伤心处,她的眼前都模模糊糊显现出了穆易的脸庞,那么近,那么真实,但还没等她看清楚,她却已经不省人事。
“穆易,穆易,穆易!”在梦中,他笑着喊她的名字,但还没等她看清他的脸庞没,他却消失不见了,一下子惊醒,叫出了声。
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只听那人幽幽得说,“这都第三次了,身体这么虚弱,还这么能折腾,你也是个不要命的了。”
“楚大夫?”看清眼前的人正是楚岚,陶垣不觉头大,“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
“是挺麻烦的,你上次风寒未愈,又在山里吹风淋雨,脑子没烧坏算是不错了,要不是遇上我,你这条小命早被你折腾没了。”楚岚把了把她的脉象,总算开始平稳下来,又开始开玩笑道,“把你从千丈崖一路背回来,一袋金叶子都不够了。”
陶垣看着楚岚,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这个人和自己无亲无故的,却已经救了她三次,确实是一袋金叶子都不够了,可她身上连一片金叶子都没了。
楚岚见她久不言语,“想什么呢?不是真要你还,你能遇见我也算缘分,好好休息吧,别再乱跑了。”
“谢谢。”是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行,不能这样乱来了,已经过去一个月,穆易就算活着也不一定还在泗明山中,千丈崖下数日暴雨冲刷,应该也留不下什么踪迹,找他的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我懂一些草药医理,你救了我,我没什么好报答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帮上医馆的忙,聊还些恩情可好?”
哦?这是想住在医馆的意思吗?昨天还拼了命要去千丈崖,现在倒是不急了?楚岚在心中思量,淡淡得问,“陶姑娘,你来泗明山不是为了采百珠吧?”
他的眸色清澈,又住在远离闹市的偏远地界,想来是一个寻常百姓,便说,“是的,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的相公,他们说他死了,可是我不信,除非我亲眼看见他,我不会信的。”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带着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