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恨意。
“咱们这彭台郡里的郡守周杰原先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平日里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百姓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也都尽力解决。于彭台郡更是有治水之功,育粮以后能啊。”
那男子说着,顿了顿,语气骤然升高,声嘶力竭道:“可谁知……可谁知,他如今竟然要将彭台郡数十万民众置之死地呀。”
“这又是怎么说?”见那男子此时已然情绪崩溃,顾灵均忙将他的话打断,意在让他调整一下情绪。
男子闻言,急急喘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叙述道:“大约是五日前,郡上医馆里一日内接了数十起热症病人。按着规矩,医馆的大夫将此事上报了郡守府,可谁知那周杰并不以为意,将去上报的大夫悉数赶回了医馆。第二日多了数百人,第一日发病的病患全数死亡,无一幸存。这时人们才意识到乃是疫病,各个医馆也开了汤药,以求能有所缓解。可谁知,午后各医馆的大夫皆被郡守府带走,并当街斩杀。”
“可有什么说法?”
“能有什么说法?那郡尉李焕得知消息,写了奏报欲送往京城,可城门紧闭,各个通往城外的通道皆被封锁,根本出不去。郡尉更是被一匹白绫勒死,尸首悬于城门之上,以此来警示城中百姓,不许妄动啊。”
“真真该死!”林朗拳头紧攥,都能听得到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顾灵均第一次听闻这种事,原来人间还有这幅模样?她心中有些愤恨,有些怒意。一看宗寻,见他面色冷如霜,双唇紧紧的抿着。
她知道,在此地,最有资格,也是最有责任知道整件事的因果的人,是她。因为,她是龙泉的公主殿下。
遂道:“继续说。”
“自那以后,郡内各处官员,呈现官官相护之态,不理会百姓百般哀求,更甚者将百姓当街杀害。若非前日夜间打山上下来一位神医,只怕如今的彭台郡,已然成了一座死城了。”
“你拦住我们,可是为了让我们替你们将消息传回都城?”顾灵均再问。
那男子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我们本意拦住你们,不让你们进城。若是可能,希望你们能帮忙将消息传回都城。”
“想来你们也拦过许多人了,竟没有人替你们传消息回去?”
“那周杰沿途派人截杀,只要是从彭台郡方向往州府的一律截杀。如此,连州府都到不了,如何能到都城?”男子神情沮丧,面色灰败。
顾灵均虽觉此事蹊跷,但是仍是觉得不管如何,不能以数十万百姓才代价。遂转向宗寻,还未开口,就听宗寻问:“你要借人?”
顾灵均点点头,听他道:“我身边,林朗轻功最好,由他去最合适。”
“多谢寻哥哥了。”顾灵均由衷感激,解下身上的玉牌,递给林朗,道:“持我玉牌,先往州府将此事与州牧知晓。着他调兵来援,另调集擅治疫病的医者前来。而后,将我手书送往朝城,交与我兄长。”
顾灵均说罢,果然拿出一方锦帕。书写罢,递给林朗。那几个男子早已看呆了,见林朗离去,这才连连叩首,口中直道:“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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