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一张寒冰脸面色疑惑，那双锐利的凤眸却蕴含了极多的色彩，惊讶，不解，欣喜，众多表情被浓重的美眸掩藏，无从猜测，只是明明心中有了答案，却偏偏还要确认一遍。
戴灵霄可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被确认，在这种能杀人的眼神冰冻下被审视简直就是上刑，“二哥，别告诉我，你不记得我的样子了。”
……
一炷香后，在一个临近摘星阁的小茶馆，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一桌源源不断摆菜的巨大餐桌面前，相对两茫茫。
“都吃掉。”戴铭骞一张近乎刻板的脸毫无表情。
戴灵霄其实想说她刚刚吃得够多了，已经吃不下了，可看着对面她二哥那张极度愧疚又认真的脸，实在不忍心拒绝，只抹着泪默默将美食往肚子里咽。
为什么兄妹相见的场景不能正常一点？大哥一口一个‘对不起’也就算了，怎么到了二哥，就不能来个热情的拥抱一笑泯恩仇嘛？为神马非要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补偿她？
这些年，她真的没饿着自己，所以这足足要把几年伙食补回来的排场，是不是没啥必要？
“二哥，你点了这么多菜，身上银子够吗？”戴灵霄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戴铭骞依旧无言，只从怀中掏出个钱袋，随手掷在桌上，沉甸甸钱袋险些将木桌砸出坑来，散出来的不是银子，是金子。
戴灵霄瞠目结舌，好吧，都是土豪！她继续埋头。
周围的食客早被戴铭骞吓跑，就连账房和小二儿都不见了踪影，整个大厅就他们一桌，无异于是个高档的大雅间，就是气氛有点怪异。
“为何要回来？”戴铭骞目不斜视的盯着她。
戴灵霄抬头，一脸懵逼，这潜台词什么意思？她不该回来吗？
“你不该回来。”戴铭骞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好像在回答她心头的疑问。
戴灵霄眨了眨眼，这次好像懂了，所以埋头，继续吃。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向惜字如金的戴铭骞第三次开口，只是轩眉微蹙，按在桌上的手指泛白，冰冷的面容难得出现了一丝无奈。
戴灵霄终是轻笑，搁下筷子，“回去？是我回去了皇上就能收回赐婚的圣旨？还是我回去了镇北侯府就能重振威望？又或者我回去了爹娘就能活过来？二哥，只要这三个条件有一个能因为我的离开而满足，我立刻就走，一刻不留！”
戴铭骞默了半晌，黑瞳沉暗，死死的锁住她，“即使侯府败了，我戴家也用不到牺牲亲妹妹求全。”他双拳一握，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好像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出来。
戴灵霄看着他，忽然一笑，“二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戴铭骞凝眉。
“你怎么知道我进京就一定是牺牲呢？也许能遇到意中人呢！”戴灵霄托腮，闪着慧黠的黑眸笑语晏晏。
戴铭骞眉头皱的更紧。
“还是你觉得我相貌不够出众，所以，一定会被五皇子、又或者什么张公子李公子的娶回家里忽视甚至虐待？”戴灵霄很发愁地问。
“谁敢！”戴铭骞脸青的吓人，手指一动，就要去摸腰间的剑柄。
戴灵霄瞅着那张严肃到刻板的脸，终于忍不住笑道，“二哥，我知道你疼我，但不用这样！其实你长的真的挺帅，不要总板着脸，适当的笑一笑行不？瞧瞧你冷着脸的样子吓跑了多少人，这样会找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