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幽幽的声响忽的就是从这静寂无人的宫道传来。
潇蓝回眸,便是一朱红色衣衫的深许,在雨中走来。腰间系着的淡黄色的引魂铃叮铃作响,妖冶的眉眼笑着,魅惑众生,不过如此。
“深许,事情可是办好了。”潇蓝嘴角噙着笑意,眸间亦是温和的星星点点的光华。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伞,卓然玉立在这宫道上,便是这陌上公子,亦不过如此风华。
深许深深的瞧了一眼潇蓝,似是要将他的模样,镌刻到了心底一般,低眸,便是将这千万般的情绪掩埋在了眼底,笑着说:“自然,主人的事儿,深许办的定是极好的。”深许的眸子晶亮一般,瞧着潇蓝深潭般的眸子,带着无限的期许。
“今日的雨,到是生的极好。”潇蓝微微笑着,指腹在伞柄处摩挲,目光幽远,瞧着那一处梨花胜雪的地方。宫中少有梨花,唯有这梨园的花,开的最艳,也最是荡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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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可这渐渐的竟也是大了气啦,雨水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
雨点大了,砸在身上,像是冰锥,亦是有些痛的。
可郎屿仿若未感,直奔到了那湖水处。
明明,明明在这半刻钟之前,母亲还是在此处等着自己的,母亲教着自己去说着那一字一句的话的,她为着自己算计到了最后,却是这般的走了么。
她,怎么舍得。
让这世上,只留他孤身一人,孑然一身,痛苦万分。
郎屿瞧着这雨水在湖水中荡漾出了一层层的涟漪,瞧着。
便是随着这扑通一声,郎屿就是入了这水中,他水性极好,母亲说,这是随了他父亲,他的父亲亦是水性极好的,在这水中可待上一个时辰不出的。
可如今,他却再也瞧不见那个总是在自己耳畔低语的母亲了。
虽是对着适才那人的话,半信半疑。可他仍是落了水,无论真假,他定然是要去试上一试的。若是母亲真的在这湖水中,他也是定然要将她捞了起来,立上碑,叫人拜,永享烟火。
湖水森冷,他渐渐的沉寂到了湖水底,瞧见一处发着光,似乎是这夜明珠的华光,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却真真的瞧见了母亲那洗的泛白的衣衫,母亲,真的是入了水!
而在母亲身旁,有一嵌着夜明珠的簪子,正是在这水中沉浮。
他极快的游了过去,像是一尾鱼。
等到他将母亲拖到了岸上,颤抖的手靠近了母亲的鼻下,探着鼻息,却是早已无了。
是了,若是早些时辰入了水,怎的还是会有救的。
此处本来就是少有人往,却就算是有着人到了,也不会救着母亲的。没有人愿得在自己身上披上一层人命的。宫中人,明哲保身这句话,是入了骨,深深铭记了的。
他又是紧紧的握了握这手中嵌着夜明珠的簪子。眸子血红。
母亲是没有这种簪子的,她满头白发,总是会用这最为普通的木钗簪着。而这簪子,显然是不会属于母亲的。不是母亲的,便是极有可能是推母亲下水之人的。
他不信,不信这般有着求生信念的母亲是自己投的湖,明明这已经可见了明日的曙光,母亲又怎的会弃他而去的。定然,不会的。
对,对,定然是有人推得母亲落水的,而这嵌着夜明珠的簪子,便是这最好的证明了去。
“你真是的,竟是把公主的簪子给落了,若是太阳落山前还寻不见,便是要挨了板子的。”一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