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同时消失的还有席安装模作样的呜呜声,他那身板明显看出来有些僵硬,肩膀一耸一耸的。
“呦,某人心情不错啊,啊,不,是相当不错。”门缓慢合上,张扬翩跹的…破败老式青衣悠悠落至塌上,墨黑长发散了满身并覆盖大半面容,只露出尖尖的下颌。
纪遥色沉默,低眸看过去,这放荡不羁的人正把那双赤足毫不客气地压在她的灰绿大衣上,姿态悠闲地翻了个身调整一下睡姿,右手抬起,玉白指尖上承一干净,并不能掩盖它历经悠久岁月的…瓷碗。
“呵呵。”
席安少年极有眼力见地松开纪遥色,老老实实坐在边缘,暗暗折出一个复杂手势封闭这方空间。
“啊啊啊啊,不要抢走我珍贵的玉碗!啊啊啊啊,不要扯坏我上好的青衣!”
“好久不见,怎么,你可以出来了?”纪遥色用胳膊勒住青衣的脖子,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友好的微笑。
“这,个,距,离,还,是,没,问,题,的。”青衣憋着嗓子一字一字回答。
纪遥色收起笑容,手臂撤去力气,表情认真起来:“还是没有找到你想找的人。你白来一趟了,琼。”
青衣保持那怪异的姿势没动,紧抓着瓷碗的右手放松,发丝遮住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哎呀呀,找了这么久了,也不急这一时。不过,你真的有好好找…啊,痛!”
纪遥色狠敲了琼的额头打断他义正辞严的怀疑,“废话。比起你那种古老的找人方式,知足吧。”琼吃痛,小心揉着被暴打的地方,黑发下一双怨恨的眼睛幽幽盯着纪遥色,可惜后者并不在意。
席安重又黏在纪遥色身边,摆出一副超龄成熟的可爱模样沉重地思索开口:“遥遥遥,还是少用你眼睛的异能为好,毕竟…”并不清楚这力量来源于何处,他想着身为凡人的纪遥色有这种不逊色于非凡人的能力,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别担心,除了比以往更困倦,其他危及生命的状况没有发生。”
“那种状况怎么可以?!”席安强烈反对,担忧地盯着纪遥色的浅棕色瞳仁,噘嘴表示不满。
“嗯,我保证绝不让自己轻易挂掉。”纪遥色偏头靠近席安的脸,郑重笑着承诺。
席安回视这双温柔的眸子,鼓鼓的脸颊上立刻漾开满足的腻腻笑容,他伸长了脖颈,大胆地用唇啄了一下纪遥色的红唇,然后飞快腾起两条胳膊抱住纪遥色的修长脖颈,坚决不想让泛出粉红云团的脸被看见。
“啊呀呀呀,没法活了,秀恩爱!不活了!呜呜呜。”琼托着下巴懒懒撑在桌子边缘,明亮的窗外没有边际的嫩绿青草在视野里退后溜走,待纪遥色若有所感回过头来,只来得及一瞥琼黑发下瞪大的眼睛,青衣就已化为流沙消失而去。
“他离得太远了,这下恐怕要有段时间不能出来乱晃了。”
纪遥色眼睫轻颤,浅棕色瞳仁里金色流转,仿若有金灿阳光被锁在其中,又如金色湖光波动,这金色的眼眸穿透火车,无边的城镇高楼,淡淡飘浮的雾霾灰色,刷成淡黄的土墙巷道,四方的窄小院落,来到了一棵崎岖蜿蜒生长的石榴树下,捕捉到孤寂不动的青衣背影。
琼好似察觉到了注视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微转过头,倏然欢脱地跳起来转过身,层层叠叠的繁琐青衣衣袂轻盈飘扬,极长的墨黑发丝撩开露出惊为天人的俊美容貌,他的眼睛是通透无暇的暗绿宝石,唇瓣醉人浅笑还没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