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和黎琼已进京一年多,两人这一年多来又无任何进项,已是坐山吃空。可京城里的物价极高,出门在外样样都要花钱。当初从飞狐县带来的现银已所剩无几。
黎琼看着越来越瘪的荷包唉声叹气道:“夫君,你可得争气啊,这次定要夺得状元呐。要不然咱们连回北边的盘缠都凑不出来了。”
“让夫人受委屈了,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夫人对我的厚望。”
“如此最好,你若能得状元,咱们才能风风光光回去。我也才能在父母兄妹面前抬头挺胸。”黎琼一直幻想着自己风光回去的那一天。
这些话黎琼几乎逮着机会就要和陈安说上一遍。这给陈安无形中施加了更多的压力。陈安更是日夜苦读,以期在殿试那日能表现出色,得陛下青睐。
如此这般,殿试的时间很快通知下来。
因殿试之前会在保和殿进行一轮简单复试。是以省试通过者在这一日,五时不到便要去贡院大门外集合,步行前往大内皇宫。
陈安三时刚过便起身,仔仔细细地穿戴整齐,这才信心满满地前往贡院集合。
这大早上,天还没亮,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陈安一人疾步走在大街上。不料,前面巷子口突然蹿出几个人影。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当头一记棒喝,瞬间昏迷了过去。那些袭击的人趁没人发现,将昏迷的陈安拖到了一处僻静,空置多年的老屋里锁了起来。
待他幽幽转醒时,已是好几个时辰后的事。刚醒过来的陈安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等他瞧清楚目前的处境后,焦急万分。看外头洒进来的日光已近西斜,想来已过了晌午。陈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使劲地推门,却发现门被外头锁得死死的。他这是被关起来了。他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也担忧着他若无故缺席殿试,不仅形同弃权,说不得还要除去身上的功名。陈安心急如焚,扯开喉咙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声。他有些绝望,可一想到妻子对他的殷殷期盼,他又重新振作起来。
陈安在空房里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些坚硬的东西,他便拿着这些坚硬的东西不由分说地往大门上砸,使劲的砸,企图砸开这扇锁死的大门。
好在他运气不算太差,这屋子因年久失修,大门已有些松动,砸了一番功夫还真被他砸倒了大门。陈安顾不得额头上的血迹和一身的脏乱,拼了命地往外跑。他这一身脏乱地跑在大街上,引来不少过路人侧目。可他也顾不上这些非议,只晓得要赶去东侧门进宫参加殿试。
待陈安拼了命跑到东侧门时,大内皇宫里的殿试已开始。
他被守门官生生挡在门外,不得进宫。他费了不少唇舌恳求那守门官让他进去,可人家理都不理他,一味地赶他走。
他狼狈不堪地杵在东侧门,又急又怒。
很明显他这是被人下了套,有人不想他进宫参加殿试。可他却无计可施只能在大内皇宫外焦虑的等候。
陈安急中生智,想到朝堂外的登闻鼓院。或许击登闻鼓可以试上一试。是以他拼了命地往设置登闻鼓的地方跑去。
暗中跟着他的人一看,他跑去的方向,大约也想到了登闻鼓。急招身后的人前去阻止他击登闻鼓。
还没等他拿到鼓槌,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将他野蛮的拖了下去一阵拳打脚踢。陈安毫无反手之力,只能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
“不自量力的东西,一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子弟也敢与我家少爷争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