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琼气急,指着那人的鼻子,喊道:“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取钱去。”
银楼的伙计忙说道:“夫人,您若是取钱可得快啊。我为您保留半个时辰,逾时不候。”
“伙计,这女人一看就穷酸的很,哪里买得起这样高档的首饰。你就直接卖给我罢。”
“这不行,我既已答应这位夫人,那便要等她的。”
那女人一再刺激她,黎琼气不过,发誓定要买了这对镯子,便急匆匆的跑回家。她把家里所有银钱都扒拉了出来,仔细一数还差三百贯。可她真的很喜欢那对镯子,再说被人说成这样,若不去买回来岂不让人更看不起。
黎琼怀里揣着一百多两银子忐忑不安的出门了。
陈安做活的书肆里,有书抄的时候便没日没夜都要抄。若没什么书要抄,他便帮着书肆整理书册。那老板到也是个好说话的,工资给得稳定。
这日,他刚从后边仓库搬了一摞书到前边。碰巧从外面进来三人是陈安在国子监的同窗。
四人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原是吴勇和他的两个跟班,他三人看到陈安竟然在书肆搬书挣工钱。便走了上去,其中两人直接将陈安堵在了角落里。
“哟,看看,这是谁呢。”那人故意扯着嗓门,戏谑地说道。
另一人很是配合,嚷嚷道:“哎呀呀,这不是咱们国子监的大才子么。”
“小丁,你说岔了,是曾经的。”
那被叫做小丁的佯装知错,轻拍了一下嘴,“瞧我这张嘴,话都说不灵清。可话又说回来,咱们国子监曾经的大才子,如今怎做起这等下贱的活计来了。”
“陈大才子啊,你若急着用钱,可以跟我们借的啊。只要你肯跪下来磕一个响头,我便借你个百八十两花花。”
被人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奚落,陈安沉下了脸。狠狠地瞪着他们。若不是吴勇用卑劣的手段害他缺席殿试。他又何至于成这样。
“陈大才子,要不你就来我家给我当个书童算了,你在书肆里多少工钱,我们丁家比照两倍付你。当然我们家书童还管我的子孙桶。”
“小丁啊,你没瞧见陈大才子不高兴了么。”
“哎呀呀,我又说错话了。咱们陈大才子是何等有学问的人,怎会来给我当书童呢。再说你这书童的年纪也太老了些。”
贾和丁两人一唱一合奚落了好一会儿。而那个吴勇双手环胸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的戏。
末了,吴勇走到陈安身边,说道:“你可真丢脸。枉我曾经还把你当对手。却不想你就这么点能耐。想想我这一年多来简直就是个笑话。缩头乌龟。”
吴勇甩下这句话便领着那两个跟班走出了书肆。
陈安异常平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直瞪着书肆门口远去的背影,那双深沉的眸子黑得发亮,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陈安上午在书肆被人一顿奚落,心里就憋着一股火回到家里。却不想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杂乱,家里一应家什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好些瓷的物件都被摔烂在地。
陈安想到妻子,一急,忙冲了进去找人。“夫人,夫人,琼儿,琼儿。”家里一塌糊涂,没一样东西是完整的。
“夫君…夫君…。我在这里。”内室传来抽泣的喊声。
陈安来到黎琼身边,将人扶了起来搜寻她身上是否有伤,好在人没事,便问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君,我家被人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