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房小厮到后来也不收她钱了,两个时辰一到就进去问问。直把那里的随从问烦了。
她从天亮等到天黑。连日来的疲累心伤,又在外面晒了一整天的太阳,整个人已虚弱不堪。可她却仍然咬着牙继续等。
“姑娘,你就回去罢。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家少爷定然是不会出来见你。”
“我再等等。”越等她就越麻木,那颗悲伤的心已痛的麻木,只剩一具苍白的驱壳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卫国公府门房换值,天色已全黑,她依然等在那里不肯离去。
从天亮到天黑,从天黑到天亮。该流的泪都流尽了,该有的情绪也平静了。脸色白得像纸,一双空洞的大眼干涩地瞪着,直挺挺的等在那里。
换值的门房一见她竟然还等在那里。惊呼出声:“姑娘,你这是一晚上都没回去吗?”
黎雅龟裂的唇瓣努了努,沙哑地“嗯”了一声。
“哎,姑娘你可真是个执着的人。我再去帮你通禀一声罢。”那门房小厮跑了进去。
门房小厮从昨日起就来问了数回。那随从见他今日一早又来说,火气也不小。“我说你是收了人家多少银子,这般孜孜不倦。”
“黄哥,那姑娘着实可怜,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离开。等了整整一夜呢。可否进去问问少爷?”
“去去去,你小子傻逼啊。少爷连老太君都不见,你觉得还有谁这么大派头能让少爷出来相见。再说了老太君已发话,叫我们不要去打扰少爷静思。你想让哥们这碗饭保不住么?”
“那黄哥,你估摸着少爷这次要多久才能出关?”
那随从撇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我也不晓得。我在少爷身边十几年,第一次见少爷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我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出来。”
“哎,那姑娘这般不吃不喝等着哪受得了。”门房小厮叹了口气,溜去厨房要了些水和吃食回来。
不一会儿门房小厮拿着两个包子并一碗水来到门口,走下台阶递给她:“姑娘,你先吃点罢。我家少爷不定什么时候能出来。”
“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么?”她并没伸手去接吃食。白着一张脸,哀求道:“小哥,你能放我进去吗?我亲自去找他。”
“那不行,我若把你带进去,我这份活计也保不住。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害我啊。”国公府哪里是这么随便的地方。“姑娘,你也是运气好,我们国公这几日不在府里,不然进进出出的人一多,我可不敢让你一直杵在大门口。”
黎雅想了想,自怀里掏出一支簪子出来。“小哥,麻烦你把这支簪子送进去。见到这支簪子他想必会出来见我。”
“姑娘,我只是一个门房小厮,连少爷主院都进不去。更别说把簪子送到少爷手上。”
“小哥,求求你,帮帮我吧。”
那门房小哥好不纠结,考虑了半天才勉强答应。“我去试试,行不行可不能打包票。”
“有劳小哥。”
“姑娘,赶紧吃点东西罢。”门房小哥将包子和水塞到她手里。这才拿着簪子又跑了进去。
那小哥拿着簪子在拱门处求着随从,叫他去通禀一声。那随从死活不肯。两人就在那儿绞着。
两人都没发现老太君带着婢女婆子从远处走来。
老太君皱着眉头不悦地站在那儿。身边的钱嬷嬷自后头走出来,来到那两人旁边,呵斥:“你俩怎么回事,不晓得少爷在静思么?在这儿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随从和门房小厮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老太君来了,忙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