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映着黎静言俊朗的五官,一身黑色长衫,更显得他身形挺拔修长,他潇洒地在洁白的画纸上尽情挥毫。仿佛这是他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思念。
不多时一副副人物像赫然跃入眼帘。画纸上的女子有巧笑兮兮,有俏皮淘气,有嘟嘴生气还有恶作剧后的狡猾。女子各种神情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她的喜怒哀乐在他脑子里铭刻着一样。
他眼波深邃,痴痴地看着画中女子,手不自觉地抚过画中女子的脸,亲昵的摩挲着。
他看得出神,看得贪婪,好似要把画中女子揉入骨血一般。突然却又甩开了手,喃喃自语:“你在哪呢?过了明日我便再没资格。”
他的未来过了明日便再不由他。为了救父亲,他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婚事。回想起昨日的种种,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那日得知父亲被判死罪后,黎静言匆匆回家写了一份奏折便进宫面圣。他只是一名小小编修,没有陛下召见根本不能瞻仰天颜。可为了父亲,黎静言管不了这么多,硬是来到御书房外求见。可高高在上的陛下根本不肯见他。
黎静言不死心跪在御书房外不肯离去。过了大半天,御书房出来一大内官,劝道:“黎编修,你请回罢。陛下已知晓你和犯官黎崇文的关系。陛下爱惜人才没迁怒与你,你若再跪着,万一惹怒了陛下,你连自身都保不住。”
“大内官,那是我父亲,我父亲是清白的,恳请陛下给我父亲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黎静言趴伏在地,大声说道。
“哎呦喂,黎编修,你怎这般讲不通。这事陛下金口已出,无论如何你也改变不了结局。”
“陛下,我父亲是清白的,恳请陛下给家父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黎编修,你想惹怒陛下吗?”大内官有些恼怒了。
能在御书房外长跪的人也不是哪个小官都可以的。要不是陛下很欣赏黎静言的才气,不然早差侍卫将人拖下去打板子了。
偏黎静言是个倔强又执着的人,他不理会大内官的劝说,依然重复着一句话。
气得大内官跺了跺脚,骂道:“黎编修你就不怕陛下将你与你父亲同罪处置么?”
“请陛下给家父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真是个榆木疙瘩。”大内官恨恨地啐了口,转身回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的皇帝陛下提笔批阅着奏折。抬头瞄了瞄门外,“他爱跪就跪罢。”
大内官到底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解陛下爱惜欣赏这年轻人的才气,才没喊来宫廷侍卫将人拉下去打板子。
黎静言这一跪就跪到了天黑。皇帝陛下已从御书房内门回了寝宫。他仍旧跪着不起。
第二天天色微亮,他还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御书房外。
崇德殿里已下朝,陛下领着高太尉一干人等往御书房行来。
快行至御书房时,大内官筹措了一下。皇帝撇了他一眼。大内官忙上前悄声说道:“陛下,黎编修还跪着呢。”
皇帝讶然,皱了皱眉头。“你去将人打发走,不然寡人定要惩治他。”
“陛下,黎编修很是冥顽不灵。”大内官好说歹说几回也没将人劝走。
高太尉离得近,自然就听了一耳朵,约摸猜出是怎么回事。忙走到前面,拱手行礼,道:“陛下,恕臣冒昧,听到了大内官的话。可否请陛下允许微臣去劝说黎编修。”
“太尉肯去自然最好。”皇帝还是很爱惜人才的。
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