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运嫁妆的那天,黎家早早就忙碌起来。
因婚事定的仓促,嫁妆中的大件家具来不及定做,高云舒便直接做主去京城最有名的家具店购买现成的。挑上好金丝楠木,紫檀木。黄花梨木的珍贵木料,款式也是时下最盛行的。
而床上铺盖的,身上穿戴的四季衣物,全由高云舒自家成衣店定做。那可是用了几十个绣娘、裁缝赶了数日才赶出来的。全是最好的料子,时下最流行的款儿。这些个物件便足足装了三十个箱子。
至于嫁妆中的各种首饰,头上戴的钗子,簪子,步摇,耳上的耳环,耳坠、耳钉,脖子上戴的各种项链,手腕上戴的金银玉镯,钏环,珍珠串儿,各种宝石玛瑙,手指上的戒指以及额见花钿和身上佩戴的各种配件,林林总总装了几十个妆奁盒。
再加上前几日卫珩送来的古董字画,黎家陪给她的田契,房契,铺子和作坊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等等,一下子就装满了一百六十四抬妆奁。
四人抬一大妆奁,二人抬一个小妆奁,送亲队伍光抬嫁妆的汉子就出动了整个高府小厮。
那送亲队伍长长的排起来,可说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很快到了成亲那一日,卫珩亲自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前往黎府接新娘子。黎家虽没有高堂在府,可高云舒是个精明能干,会来事的女人。高云舒自个儿的婚礼没机会做主,这不便将小姑的婚礼弄得格外热闹新颖。
单单迎亲这一点就不同于时下婚礼。别家新郎迎亲都站在门外不进来。高云舒偏不,她愣是要求新郎官得亲自到新娘闺房去请出来。还嚷嚷着:不刁难刁难新郎官,以为老婆都很容易娶到手。她敢这么嚣张刁难新郎官,到底是黎家没长辈坐镇,她这个大嫂勉强算长辈,再加上丈夫本就宠着她,是以她闹得有恃无恐。
当然在这件事上,黎静言纵容自家妻子这般做法也另有缘由。
高云舒将自个儿想出来的十八般要求写在纸上让丫鬟递出去给新郎过目。卫珩看罢,虽觉得要求奇葩了些,但还算合情合理。便欣然同意接受刁难。
这边刚得了信,高云舒便把第一关难题让给自家老公。黎静言笑着摇摇头,径自在昔日翰林同僚中挑了几位文采斐然的出来。一众小伙子一字排开拦在直通新娘闺房的外院拱门边。
“素闻使君大人文采斐然,机智过人。趁此机会便让咱们与使君大人过过招。”几个翰林院同僚很是跃跃欲试。大齐第一公子呐?可不是他们往日里仰望的人物。如今有这般机会可以刁难心目中的偶像,哪能不激动。
卫珩挑挑眉,笑道:“诸位还请手下留情呐。这样吧,为着不错过吉时,你等合计出一道题考本官如何?”
“同意。”黎静言带头回答。这些个翰林同僚们一听,欻欻围城一个小圈,叽里呱啦讨论起来。想着素日里都是听别人说第一公子如何如何厉害,今日必定要出个绝世大难题来,亲自见识见识第一公子的才智学识。
这些个翰林同僚本就是一届一届科举选拔出来的拔尖人物,文学才智自然不在话下。这不一刻钟后,几人便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题目递给黎静言看。
那黎静言拿过题目端看片刻,又提笔勾画了几下。众位出题人一瞧,瞪大眼,赞道:“黎翰长,妙哉!”
黎静言将题目交给贴身小厮,让他传出去递给外头等候的新郎官。“拿过去罢。”
前厅许多宾客听闻新郎官在和大舅子斗文采纷纷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