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颇轻,约摸二十多岁,操着一口南方口音与王知州聊了几句。只听王知州喊他高长使。
俩人在洞口说了几句便进了山洞。
偷偷跟着王知州过来的人只得继续守在洞穴外的隐蔽处。
王府随从过来禀告高元钧,道:“王知州去了矮山,那山上有个偌大的洞穴最是可疑。据当地百姓说,那个洞穴几乎占了半座矮山,原是几百年前某位大人物的墓葬,后来被盗了墓,毁得也差不多了,便一直空置下来,偶有人上山会进去洞口避避雨。自去年某一天开始,那洞穴附近便不让当地百姓靠近。”
想来那消失的十几个粮仓的粮食应该就放在洞穴里。只洞口派有数十人把守,且日夜轮流交班。盯梢的人根本摸不进去,更别说运出洞穴里的粮食。
高元钧细细推敲着这些信息。王知州偷运出这么多粮食,倘若是转卖给商家,赚笔国难财,这粮食就不应该继续屯在山上。
可若不是这样,那这大批粮食为何会出现在矮山上,且还派疑似军队把守。难道说是李承佑授意的?
突然,他记起刚刚属下回禀时提到了“高长使”三个字。高元钧一下子就想通了王知州背后那颗大树是谁。
他是军人,大范围屯粮意味着什么,比谁都清楚。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是他竟然枉顾众多百姓死活,只顾达成自己的那点私欲。实在枉为人。
既已想到是怎么回事,高元钧便不再坐以待毙,即刻便安排人下去布置起来。
很快,半个月过去,王知州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回信。
那封密信中给王知州下达了最终命令,要他务必完成任务。
他知道,一旦做了这事便再没回头路。成了,功成名就位列朝堂重臣之列,输了…。
他却输不起,输了是要搭上王家一大家子的命啊。
可屯粮之事他已做下,即便现在反悔也已来不及罢?王知州静坐在书房里,一时间摇摆不定。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等他回应,便推门进来,是他的宠妾徐氏,只见她端着一碗汤羹走了过来。
王知州来不及藏信,极快地拿过旁边的本子盖在那封信上。
他不悦的呵斥:“怎这般没规矩,我不应答你,怎能自顾自的进来。”若是以往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毕竟他极为宠爱徐氏。
突然被斥责,徐氏有些委屈,端着托盘来到王知州身边,放下。撒娇:“老爷,往日我不也这么进来的。”
徐氏一撒娇做低伏小,王知州便没了择。遂,语气也软和下来。“卿卿莫怪,是我的错,不该对你发脾气。”王知州揽过徐氏,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卿卿,东边最近不太安生,我派人送你们母子俩出去避一避可好?”
“避一避?为何?”徐氏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
王知州避开她的眼,“别问那么多,明日你捡些贵重的物件收拾收拾,我叫人送你们出去避一避。”
“老爷。”徐氏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去罢,待这里的事完了,我会派人接你们母子回来的。”说着王知州侧过身从后边的暗格里拿了一沓银票出来。“喏,这些银票也带着,待到达那里后便去换成金子藏起来罢。”
徐氏接过银票,满是担忧,“老爷。”
“去罢,到了外边好好照顾六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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