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赶紧跪下还没说话,承业帝又说:“陈大人,孤记得不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七十多了吧?也是整个朝堂年纪最大的了。”之后又一转,“啊,你来说说,那人准备按什么价格把那堆破烂卖给孤?”
大臣们一听陛下这悠悠哉哉的声音,悚然屏息,如此严肃的事,为什么他们伟大的陛下心情这么好?难不成又有了什么新想头?可别惹火上身。
大殿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大人头脑发晕,感觉陛下这是在猫戏老鼠呢,不一会儿,额头上“啪嗒”掉下来一颗汗珠,砸在汉白玉砌的地面上,响彻大殿。
徐公公楼楼拂尘,暗想陈大人这回要栽,这价格说低了是欺君说高了还是欺君,前一个是欺骗的欺,后一个是欺负的欺。今天这事善了不得了。
然而,陈大人的反应是…
“陈大人晕倒了。”太师平静无一丝起伏地说道。好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似的。
徐公公叹,自己果然还是比不过官场老狐狸。
不过,今天这事最后的结果是…
“啊,又晕了?这都第几回了?孤上回就说陈大人年事已高,身体要紧,得找几个人分担分担他手里的政事,陈大人却坚持事必躬亲,一心想将自己最后光热都报效大贺,这等精神孤实在敬佩,孤也不是那不体恤臣民的,陈大人不要说了,龚景,杨维,你们两个都升为工部侍郎吧,没事主动点给陈大人分忧,别老等着陈大人指派。”承业帝一脸贤明君主模样。
刚刚又“悠悠转醒”的陈大人几次想插话都被承业帝自说自话给憋了回去,憋到最后果然一口老血喷出,溅了面前一大块白玉地面。
龚景,杨维两位与严青一道十年前进了殿试被点出来的榜眼探花,如今的左右工部侍郎,给陛下谢完恩后就一左一右地扶起陈大人,跟陛下告罪一声带陈大人出去看太医了。
大殿里更是诡异的静,不多时承业帝只听见汗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声音,看看底下,果然好多大臣在流汗,嗯?流汗?天已经这么热了?难道只有自己还活在冬天,大家都已经去了春天?
徐公公默默想,咱家虽然比不过你们这些老狐狸,但咱家好歹跟着陛下几十年,陛下某些时候的小性子咱家还是晓得的,咱家就是知道今天有人要栽。
不然陛下逼着自个少了六公主一碗饭一个鸡大腿,忍受宝贝闺女委屈眼神的憋屈往哪发泄?
承业帝自认是个开明的君王,偶尔臣子有个小秘密什么的自己还是容许的,今天就不问他们为什么热的那么早了。昨天出宫一趟,折子又给存了好几摞,还是让他们散了,自己苦命地回去看折子吧,你瞧,孤就是这么伟大,臣子下朝就回家玩了,孤还要继续奋斗。
嗯,今天就不让御膳房上鸡大腿了,换成红烧蹄髈好了,上回娴妃说二宝花了一个翡翠铃铛买了傻宝一个红烧蹄髈,这么贵的蹄髈,想必是个好东西。
前线战争进入了白炽化,大贺和乌喜双方都有好的武器好的水兵,每一场打下来都是耗费人力财力。乌喜不敢拖延太久,因为发现大贺的兵器不但越来越多还越来越新,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什么一次性发射十支火箭弹的炮弓啦,什么自动伸缩放大三倍的隐形神盾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骇人听闻。所以每一次打仗乌喜都希望是最后一次,拼了命地去打,俞魁发现了这一点反而不急了,打上一回就歇两天,修理修理神弓神盾,排练排练阵法,过两天再拿外面叫阵的乌喜敌军练手,大贺水兵作战能力上升的不要太快哦,简直过去近十年的筹备训练都不及这短短几个月的。
乌喜也不傻,吃亏了几个月后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