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痛色,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他这一愣神间,那姜姒已然舞毕,一副蝶恋花图跃然纸上,画风灵动明秀。
席下的众人亦是惊讶,自长公主后,便无人敢挑战水墨舞,这姜姒是什么来头,竟跳的如此出色?
虽说舞姿比不上当年的长公主那般风姿卓绝,却添了自己的一分灵动娇柔。
婧郡主面纱下的嘴唇微勾。穆贵妃脸色却是有些难看起来,手指微握。
“好舞!倒是与当年的南晏长公主不相上下了。”正当众人惊讶赞叹的时候,一声调笑声从门口传来,在安静的环境中愈发显得轻佻。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只见殿门口赫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看着三十余岁年纪,长相倒是还算俊朗,只是表情轻佻。
在场的众人眼中纷纷闪过一丝嫌恶以及不屑。
无他,来的这位实在是臭名昭著。穆夫人更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便几乎捏碎手中的杯子。
来人正是西越以无能荒淫出名的敬亲王,燕宸飞。年轻时也算是一个青年才俊,西越皇的异母兄弟,母族又是西越第一世家,荣光无限。
怎奈何母族野心太大,妄想夺权,却被西越皇发觉,母族渐渐落没,他也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过奇怪的是,西越皇却并没有将他诛灭,而是将他封为敬亲王,名为封赏,实为软禁,手下无丝毫权力。
这回不知为何,他却是自告奋勇出席宫宴,自称想来逛逛南晏美景,西越皇竟也应允了。
穆夫人一见他便想起那封在她房间里搜出来的信,脸色难看。虽然她不知道是谁要诬陷她,可是这件事定然与燕宸飞脱不了干系。
安国公也是想起了那封信,脸色黑沉,虽然他不喜欢穆夫人,可是自己的尊严被那样挑战,任是谁都受不了。
不过这位敬王爷不是说前几日便说自己病了不来了么,还命了自己的属下代替自己出席,怎么如今又来了?
座位下的西越众人也是有些惊讶,他们亦是搞不清楚这位王爷在打什么算盘。
楚翊之抬起握在手中许久的酒杯,轻轻抿了口酒,似笑非笑,眼底愈发深邃起来。
“哎,你们都这样看着本王做些什么?本王不就是病好了么,病好了不是就来了么,干嘛这么惊讶!”
敬亲王见众人的眼光纷纷聚集在自己身上,顿时不满地道。
“敬亲王既然来了,那便请入座吧。”晋武帝咳了一声,示意宫人再去备一把椅子。
燕宸飞哼了一声,不满的入了座,活脱脱一副高傲草包的样子。
这边的插曲却没有影响到姜姒的发挥,她不慌不忙地结束了舞蹈,便跪下向晋武帝谢恩。
“起来吧。”晋武帝淡淡得道,这舞美则美矣,也有些她的影子,可惜,终究是比不上她的。
“多谢陛下。”那姜姒轻启朱唇,声音亦是婉转娇柔。
“哎,你带着个面纱做什么,依本王说,你舞跳得如此好,应该也是个美人,还不摘下来让我们看看!”
燕宸飞又开始聒噪起来,说出的话十分让人生厌,轻佻无比。竟是把姜姒当做普通舞姬来看待了。
西越众人皆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怎么就准了敬亲王出使南晏了,实在是丢尽了他们西越的脸面!
婧郡主淡淡一笑,站了出来,淡紫色裙摆微动,愈发衬地她气质卓然,如同水墨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