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不由得抬头看那家,黑漆漆一团。大约自己听错了!再说,门锁着,人从哪里进出?二楼。又不像一楼可以翻窗户。
风无言只好出小区,戴帽子戴口罩骑上车晃悠,看能不能遇见那个画像里的人。要不然这个人是庄静晓家的人?不由得往庄静晓家骑去,骑着,突然又加快速度返回那个旧小区。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风无言将车停在那个挂锁人家的楼下。沿着墙跟往那户人家楼下绕去。风无言想起那个二楼是靠围墙边的一户,围墙下种着好大一棵槐树,树龄得有三十年了吧,枝繁叶茂,树冠高达四楼。
风无言绕到那棵大槐树下,贴在树后向黑漆漆的窗口看着。轻轻地放出顶珠扣挂住粗枝,脚点几下顺势而上,在高处紧抱树枝盯住二楼挂锁人家。
晚上真是凉快,有些凉快过头。风无言真怕自己打喷嚏。往嘴巴里放了块软塞,香甜清凉,起阻止和缓放声音的作用,可防止意外出声被人发现。
到半夜二点,风无言思考着设计的产品细节,过几天就可以试验,越想越清醒。突然有一丝极轻极细的金属摩擦声吱一下,在静悄悄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风无言再看那二楼黑漆漆的窗口前竟然现出一张惨白的脸,看向马路。
风无言久居地下,知道这是长期不晒太阳的原故。自己原本就白,现在晚出早归时间颠倒,也是更加白皙。那张白脸看来是观察情况,仔细地左右瞅过,轻轻推开防盗栏!风无言一看,果然防盗栏是可以开的。那人看来是踩着椅子之类的东西,上了窗台,半蹲着起身往大树离窗户最近的粗枝上一跃,在树枝上荡两下,竟然一翻身上了树枝!动作纯熟,一气呵成!非一日之功啊。那人仍是看着街道。此时有车,打着远光,飞快驰去,接着道路安静。那人攀到另一伸出墙外的树枝上,往下一跳,然后蹲着左右看看,接着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风无言从树枝上下到离二楼挂锁人家最近的树枝上,找准进口,荡到窗台抓住护栏,心想,这人难不成是学杂耍的?推开护栏跳进屋子,屋子里挺臭。
风无言只好戴上口罩,将窗户敞开。随手开灯,竟然不亮。还真是为了潜伏,连灯也不用了。只好开手机电筒。到处照照,屋子里乱七八糟,床上被子堆成一团,墙角扔着零食袋、泡面桶、用过的餐巾纸。
这间屋子门开着,走到另一间,大约是客厅吧。沙发上乱堆着抱枕,茶几上有台手提电脑。看来是有电的,不过,那间朝着街道的房间是为了方便晚上进出将灯弄坏了吧。风无言戴上手套推推鼠标,电脑显示桌面。没有文档内容。打开聊天软件的消息记录,“白日梦”和“不知情人”有几句挺怪的话:
白日梦:打扫门前,小心地下。工作细心,注意观察。
不知情人:午时人静工作没人打扰。
白日梦:出来回不去。
不知情人:在安静的时候,怎么样来就怎么样走。
白日梦:工作辛苦,领导发额外的奖金。
不知情人:这些天坚持,过阵子就可以放假。
白日梦:出门化妆,浓妆适合。
风无言琢磨着什么意思,想不出。只好在屋子里到处看看,翻翻抽屉。抽屉里有钳子镊子榔头铁丝,怎么看着不像好人?不过,看上去却算是普通工具。
风无言翻腾过后,有些困,将就着靠在沙发上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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