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的那只小巧的铁质木马是大皇子送给他的,当时曲扉卿才六岁,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雪团子。大皇子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小脸上掐了一把,结果没控制好力道,粗手粗脚弄痛了他,曲扉卿“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大皇子慌了神,立马出言哄他。说要把自己最心爱的宝剑送给他,可他还哭;又说要把新得的骏马送给他,他哭得反而更大声了!怎么哄也哄不好,这个漂亮的瓷娃娃怎么这么难哄,还这么爱哭。皇帝却说,他闯下的祸自然应该由他来解决,他惹哭的人也应该由他来哄好。
没办法,那一天他牵着这个小娃娃的手逛遍了他宫殿里的库房,把所有的奇珍异宝都给他瞧了一遍。曲扉卿当时哭得惨兮兮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又可怜又可爱,把大皇子的心都给哭化了。大皇子忍不住戳了戳瓷娃娃的小脸,感觉柔软的不可思议,比一切珍宝都要宝贵,让人忍不住好好保护一番,想让人把最珍贵的东西都捧到他的面前。
小娃娃哭声渐小,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声音。大皇子见了,赶紧趁热打铁,又领他到库房的中心去挑选。原本抽噎着的曲扉卿看了半天,这些稀罕的小物件制作精巧,并且都是铁制品。曲扉卿只见过木制的,何曾见过铁制品,更何况大皇子的母家精通冶铁之术,各种各样的铁器品多的数不胜数。
曲扉卿早就看花了眼,大的小的,各式各样,都不知道看哪个好了。突然一只铁制的小马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摸摸那匹可爱精巧的小马。
大皇子急了,立马跑过去把小马抱在怀里,开口道:“这个可不能给你,这可是我外祖父给我的生辰礼,我一直放在这里,都舍不得动。”
曲扉卿扬起挂着泪珠的小脸,希冀又渴望的盯着他怀里的小马,大皇子吓得立马把小马抱得更紧。曲扉卿嘴一撇,眼睛一眨,就要哭出来。大皇子古璟吓了一跳,这个真是个活祖宗,果然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有毒。大皇子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哄道:“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给你,求你别哭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件事,大皇子和他才会相识。从那以后,大皇子就心心念念上了曲扉卿,还央着皇帝选了他做伴读。而曲扉卿也有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只要一进宫,准会去大皇子宫里去搜刮些宝贝。至于大皇子,每次都是心甘情愿地任他搜刮,丝毫不心疼,反而时常派人去各个地方寻宝。
曲扉卿望着书案上的小马,陷入了沉思。这匹小马不是一直放在小书房的吗?现在怎么跑到父亲大书房里了?害得他好长时间都没找到它。
曲扉卿指着这匹小马对曲衡说道:“父亲,这匹马不是……”
曲衡心中一喜,出言道:“你看出来了?这匹小马当初被你放在小书房的角落里蒙了尘,为父瞧见它设计巧妙,便稍加改造,于是便成了密道开启的关键。又小又精致,也不是那么惹人注目。”
曲扉卿默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莫名。他好像一直把大皇子对他的好看成是理所应当的,一味地索取,索取,再索取。从小到大,哪回不是他想着他,他让着他?他对他这个伴读真的是好的过分了。有些恩怨,其实不应该牵扯到他的,毕竟他是无辜的。他性子耿直,为人宽容,若再这般利用他来对付淑妃一家,得知真相后的古璟该是多么的伤心失望。
这些年他跟着二皇子出谋划策,虽然二皇子待他极好,但始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