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弼被吓到了一般,向后退了一步,他在吴心的眼中看到了杀戮,一闪而逝,好似幻觉。
“没有,我刚看到有人,不是,你站在渠水边,我误以为你要寻短见,所以过来时有些着急了。”贺兰弼吞吞吐吐的说。
“哦,是这样呀!”吴心垂头,并没有揭穿他,而是低低的笑了一声。
“是的,是这样的。”贺兰弼听到她的笑,刻意强调一下,仿佛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吴心的手交握在腰腹前,她朝着贺兰弼走进了半步,说:“刚才多谢你。”
“嗯?”贺兰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有些疑惑的问:“你莫不是真想跳下去。”
“或许是吧,起码在你叫我之前,他是有这个打算。”吴心回头看了一眼太安渠,心想,若是那样,她的意识是不是就会永安于此了。
贺兰弼看着吴心有些忧郁的表情,娇弱的身影早不是在大殿之上咄咄逼人的强势资态。他生出一丝想要保护的欲望。
他是个鲜少说话的,今日不知为何很想多说几句,“你在宫里不快活吗?可是有其他血姬苛刻你。”
“没有。”吴心低低的说。
“那你为何那般?”贺兰弼追问。
“寻短见吗?”吴心呵呵的笑起来,这笑有些凄凉,她说:“我并非自愿的,一言难尽,总之谢谢你。”
“不是自愿的,他强迫你!你莫不是也因为明日血王的大婚而失落。”贺兰弼突然说到,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吴心的脸。
吴心拧眉,她只注意到了前面的问话,“他,你如何知道?”
“我的胞妹也是血王的血姬之一,她因为血王明日大婚正闹情绪,我才宽慰了她,正巧碰到你。”说到此,他敛去一丝痛苦和无奈,低叹到:“哎,其实你大可不必,血王娶亲只是形式,他,他不会断了自己的血食,除非你的心失落在他身上了,这是最要不得的,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学会面对。”
吴心听了他的话,脑子一闪而过那一张与贺兰弼极相识的女性面庞,正是前几天她才戏弄的一个女子。她那时还在想为何那女子过来找她的不痛快?原来贺兰青心慕血王,居然甘心来做他的血姬。
于是她说:“你那妹妹是不是叫贺兰青,我说怎么这般相似。”
“嗯,正是,她前几日去你那里,给你带来困扰了吧。为此事她还和我说你是男人,让我细细调查你。我真是苦笑不得,你见谅。”贺兰弼拱拱手向吴心致歉,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吴心突然意识到他所说的话,掩唇而笑,“你莫不是以为我贪慕虚荣,入这宫城是想做血王的血姬吧。”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贺兰弼忙摆手,他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我才不是血王那劳什子血姬,不信你看。”吴心将领口拉开,转着脖子给贺兰弼看。
通常血食的脖颈处都会有两个孔,正是牙齿插入血管吸食血液留下的痕迹,这种痕迹不可消除。血食作为血族人另一类财产,具有很强的识别性,靠齿痕对外宣誓所有权,相当于给血食盖章。地位低的血族人通常不会觊觎地位高的血食,而地位高的血族人通常不屑抢夺地位低的血食。这是血族人不成文的约定,没有人会打破这种规矩。
“你竟不是,那为何血王把你安置在西月宫呢?”贺兰弼看着吴心干净白洁的脖颈,心中又是一跳,险些被晃了眼睛。他的手掌握紧,激动的看着吴心问。
吴心摊摊手,摇头说:“你们的那个血王深沉多思,老奸巨猾,冷峻淡漠,哪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