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明和念瞳对视一眼,看了看卓一凡的脸色,似乎并未恼怒,或许他也在盘算吧。
大殿之上除了一众宾客,还有几百护卫。血族人好武善斗,各个都是神勇的,若是出其不意,大抵也能全身而退。但是这一方湖底殿宇他们还有搞清状况,就此匆匆离去,总觉心中郁结。
为什么二代陀部落王会出现在此?
当年为什么偌大的宫城血流成河,又骤然消失?
巅峰时期的陀部落究竟发生了什么,足以让后人从那一刻起族名隐没,忘却历史,只唤血族、血魃族?
这些都是迷一样的传说。不仅是贺兰弼,就连卓一凡也无从知晓。而知晓真相的他和他们就在面前,他们不想就此离去。
当距离真相无比接近,似乎只有一步之遥时,所有的理智都退后了,直觉掌管了控制权。真相充满了惊奇,如同魅惑鬼一般,将人一步一步牵引着,跌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无疑这个用血腥、消隐冠名的真相必然是惨痛且血淋淋的。
他们还在阵法之中,从这里出去,如何破阵都是未知的,而这里是出路也可能是死路,成功的可能至少有一半,而且面前还有真相的诱惑。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并不明智,同族相杀他也并不赞同。
于是,卓一凡决定暂时不动。念瞳、阎明会意,不知道使了什么暗号,严阵以待的黑甲护卫都收起了抵抗,跟着一同下去。
离祝师眯了眯眼,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呵呵的笑着说:“大王,这两个嘎豆就交给在下吧,这等俗物污了大王的眼。在下最近正在研究新术法,这两个嘎豆正好用来试法。”
显然他是个有话语权的,语气随意、恭敬,这求赏的话说的是理直气壮,还带着那么一点点不以为意。
贺照天看都不看虞古和吴心一眼,他此刻的心情不差,挥了挥手,不言语了。
他这是允了?
离祝师眉开眼笑,意料之中。他大步迈出,左右手各一个,拉起吴心和虞古就走。在吴心和虞古抵触之时,他在二人手心中一抓,低低的说了一句:“不想你们的同伴死,最好跟我走。”
同伴,他知道什么?同样知晓巫祝术的虞古,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相信了他的话。占卜、预言、断命、改命等法,其实与巫祝术乃是同宗同源。
虞古和吴心任由离祝师拉着就走。他见二人这般顺服,甚是满意,他边走边说:“大王,在下迫不及待的要回去试法了,就先告退了。”
他也不理众人惊愕的表情,三步两步拖着紫袍消失在大殿。
一众高大的女奴跟在离祝师身后,浩浩荡荡的走向一旁的侧殿。侧殿一样灯火通明,吴心看了一眼,眼睛一瞪,她拉了拉虞古的衣袖,挑着下巴示意她看周围。
“嗯?这些都是什么人?”虞古显然也有些疑惑,侧殿中居然坐着众多男子,他们或坐或站,或侧或卧,各个颜色出众,气质不同,或温婉大方,或伟岸俊逸,或腼腆安静,或冷漠沉稳。
有几个面容姣男子俊美的好似女子,他们身段妖娆,衣衫单薄,虞古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这般景象险些晃花了她的眼睛。无论这些男子气质如何,身上都带着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耳尖之上穿了一个环,金色、银色、铜色三种。
这一恍惚之间,她突然觉得这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唯恐疏漏了。大白和魏伯阳会不会在其中?然而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她就觉得是自己糊涂了。
或许是那句“如果不想你的同伴死”惹来的担忧。细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