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难道是吴心还尚存一丝理智,人与兽的内心正在挣扎。
无数的问题在她脑中炸响,她摇了摇头。
吴心是被蛊惑的,即使是她,那也不是吴心的本性。曾几何时,她痛恨过男人,但从不毫无目的的杀戮女人。
虞古收起心神,面色恢复了平静,她说:“这个烛龙受过重创,魂识所剩无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中蛊惑。再者,她已经是其他人的契约兽,烛龙极难认主,既然认主,一生只从一唯一的主人,你即使控制住她的魂,也不可能易主的。”
若他对吴心下手,她当如何?他还不知道烛龙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若是吴心承受不住蛊惑被反噬,就此魂飞了,这个烛龙将不再是她所认识的烛龙了?
“是吗?你休要糊弄于我,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欢喜,能成为我的契约兽,她应该求之不得。”离祝师一挥衣袍,显然是不信虞古的说辞。
虞古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说:“她看的不是你,是和你长相类似的人。她不会变心的,收起你下的蛊吧,别白费力气了,否则只能是两败俱伤。”
“我得不到的,毁了又有什么关系。哈哈……”离祝师大笑之后,眼神阴测测的看着虞古说:“你莫不是以为自己多么特殊吧,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放狠话。这会让我觉得很不爽。你之所以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长的多美,能力有多强。我只是对你还有那么一点新鲜和好奇,当这点好奇都被你糟蹋一空,让我觉得索然无味时,或许我会想出更有意思的咒法,在你身上试一试,若你想试一试,那么你大可激怒与我看看。”
他边说边将周身的灯盏点燃,蓝色的火光变成了橙黄色,一闪一闪的在他的笑莹莹的脸上跳跃。周围的摆着各式的陶罐、器皿,这些器物之上涂着祝由族人喜好的狩猎兽图。不用猜,虞古也知道他们的用处。然而,她现在无心一一审视了,她的注意力在离祝师身上。
她关注着离祝师的表情和动作,发觉他挂着冷笑,盘膝坐下,手指拖着下巴,一副并不想收手的样子。
虞古眼睛眯起,她知道离祝师不是吓唬她,他说的是真的。世间有一种人,笑里藏刀,杀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无关痛痒。他们可以笑着决定一个人的生,也可以笑着决定一个人的死,行事全凭喜好。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余光一眼扫到了吴心,立刻身体紧绷起来。
吴心像一只饿了的猛兽,贪婪的注视着周围,在寻找中意的猎物。身姿摇摆,动作妩媚,却从骨子里透着野性的霸道之气,她喉咙里发出龙吟之声,在暗夜里如同施虐的风,将一切声音淹没了。她的眼睛所望之处,带着一种无形的吸力,能将周围之物尽数吞食。唯有的一丝光亮被带走了,黑暗为夜蒙上了密实的面纱。
吴心朝着这边奔驰而来,脚步不见动弹,人已然跨出一大步。她的眼神明亮异常,已然不像刚才那般木然了。
虞古的心一点一点下沉,她真的不确定。现在控制身体的究竟是哪个呢?
离祝师对这样的变故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抬了抬眼皮,将眼中的锐利光芒隐去。他用一种近乎宠溺的态度,放纵吴心肆意破坏他的住所。
这处庭院本来就空旷安寂,被吴心这般践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叫不出名字的大树被她吐出的火烧了个精光,桌椅四处歪倒,屋顶的瓦片咔啦咔啦乱响,她扫了一眼,半边墙就飞了出去,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