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麦补齐了费用,让一一先回了家。
她给夏明苏打电话,但是没有打通。
田荣轩需要留院观察,他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亲人,田小麦只好留下来看护一晚。
好在病房里还有空床,对付一晚没什么问题。
田荣轩打完两瓶吊水之后,田小麦问他:“我出去买晚饭,你想吃点什么?”
躺在病床上的人,用手背挡着额头和双眼,只露出了下面的半张脸。
他干裂的双唇上全是翘起来的干皮,像经历着多年干旱的皴裂的土地。
“喝点粥就行,没什么胃口,也吃不下什么。”田荣轩不想麻烦人,但他知道赶不走田小麦,所以只好接受了这样的现状。
“医生让你多吃点东西。”田小麦站在床尾无奈地看了田荣轩一眼。
这个人实在太固执了,已经达到了偏激的程度。
钻进死胡同的人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按说最不该留下来看护他的,就是田小麦了,可夏明苏的电话打不通啊!
还能找谁呢?没人了啊!
想想田荣轩这些年真的是连个朋友都没有,他每天从早到晚都跟夏六爷待在一起,俨然是夏六爷的贴身保姆,毫无个人的生活。
要找当年一起跟田荣轩当知青时的那几个朋友吗?听说杜商隐和陈可乐都在周平县,可没有联系方式啊,根本找不着人。
而且多年不联系,也算不上是什么朋友了。
田小麦跟护士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买饭了。
这家医院来过很多次,附近有什么吃的喝的,早已轻车熟路。
个别几家店换了老板换了门面,但大多数都没怎么变。
田小麦买了小米粥、云吞面、茶叶蛋和小凉菜,就回了医院。
一楼大厅的灯有些昏暗,但田小麦一眼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捂着肚子渐渐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地往下淌着。
尖叫声瞬间响彻在大厅里,慌乱的人群朝门外跑去。
还没等田小麦反应过来,就从斜后方窜出来一个人,用水果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别乱动,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只要听我的,你就不会有事。”
田小麦稳稳地拎着装有晚饭的袋子,心跳快了不少,但人还算镇定。
听声音,拿她当人质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田小麦用有限的余光打量到,身后的男人穿着军绿色的棉布鞋,劣质的皮大衣。
他的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偏瘦,但手臂很有力。
能感觉到男人并没有要伤害人质的想法,所以田小麦意识到,要逃脱束缚并不是很难。
她只要迅速闪过刀刃的方向,闪身给后面的人一脚,就可以自保。
但大厅里还有没来得及跑掉的人,还有不知情况恰好路过的人,她如果现在这样做,男人很可能会再随手逮住一个人质。
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加不可控了。
稍一迟疑,田小麦就错过了最佳的逃脱时机,她被男人拉到楼梯的扶手旁。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把手铐将田小麦铐在了楼梯上。
“你是警察?”田小麦惊讶地问道。
“我不是坏人。”男人痛苦地说:“我只是想救我妹妹。”
有人报了警,警察很快赶来。
双方对峙,男人要求医院立马给妹妹动手术,只要手术顺利做完,他就释放人质。
“我是肿瘤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