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也吃啊”宓函指了指石桌上的菜。
“我还以为今天我们真的需要风餐露宿了呢,没想到你直接跳墙进来了。”
宓函不觉得笑出声来;“你是不是吓了一跳?”
“还好吧,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解决问题的方式这么简单粗暴。”
“小时候我的记性就不是太好,钥匙不知道丢了多少把,爷爷每次都会把钥匙藏在门外那盆覆盆子的下面,而奶奶会把钥匙黏在门神里面。”宓函从嘴里吐出一块骨头,“这样无论我想起那个都可以进门,那时候爷爷奶奶在戏院里唱戏,晚上人多的话还需要加夜场。有时候会忘记给我留钥匙,为了不让他们两个惦记我,我就会从邻居家的那边跳过去,即便摔了一跤也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金正宇望向宓函的眼神温柔了一些,满眼的温柔的水波快要漫出来:“你能长这么大,那真是不容易。”
“你现在做的那个位置是我爷爷最喜欢的,无论春夏秋冬他总是喜欢坐在这里看天,偶尔喝醉了还会唱上几句。我特别喜欢听爷爷唱旦角,如果我爸爸没离开这里估计现在他也是个京腔儿。所有人都觉得我活的很辛苦,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最真实的感受还有那些平庸的感情才是我珍惜和珍爱的。”
“听你这么说我还挺想尝试一下你说的平淡”
宓函抬头噤着鼻子撇嘴:“估计你一天都受不了的!”
金正宇往宓函的碗里夹菜:“多吃点,虽然是外卖也要多吃一些,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句话真像我爷爷说的”宓函拖着腮,“回到这个原本就熟悉的地方现在却没有了太多的熟悉感,更多的陌生。”
“离开了好几年了,这些感觉都是正常的。”
宓函没有说话轻轻地低下头,内心当中的某种情感几乎快要冲破她的理智溢出来。
“你,想喝点酒吗?”宓函忽然抬头问金正宇,金正宇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到底是想喝还是不想?”
“如果你不怕我酒后乱性的话,那我就陪你喝一点。”
宓函起身,在壁橱的最底层翻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玻璃瓶,宓函拿着抹布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拿着两个杯子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拧开瓶盖,倒出一杯递给金正宇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这是我爷爷最喜欢的纯酿,是我爷爷自己去酒厂里用粮食酿的,他平时最喜欢喝酒可后来却因为生病好久都没能喝酒。葬礼上也没能给他备上一瓶好酒,明知道他喜欢酒却总是痛斥他视酒如命的毛病。”宓函摇晃着杯子里微微显黄的酒水,眼眶当中微微濡湿。
“宓函……”
“你说”宓函仰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我要是喝光了他的酒是不是他就会生气然后来找我,让我再赔一瓶给他?”
金正宇眉头一紧,轻轻唤她:“宓函,你只是累了别想太多”
“你知道被人毁掉精神支柱的感觉吗?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强装镇定,所有的赔偿我都不需要,我只要那冰凉的身体能够重新的暖和起来。”宓函摇晃着身体,眼泪早就已经抑制不住留下来的冲动,她抬手想要把杯里的就送到嘴里却被金正宇拦下。金正宇夺过酒杯倒在地上,深邃沉静的眼神当中暗含一抹心疼:“你爷爷他也不希望你变成这副样子,他很爱你的不是吗?”
“他越是不希望我越是想让他看看,让他看看他最喜爱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