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叶羽便率先闪进便利店里去了。
陆延白怕去寻她反而寻不到人,便索性就在原地等着她,还没站多久,一个球滚到了他脚边。
一边草丛上坐了个人,那人伸手拦球没有拦住,往陆延白这里看了一眼。
陆延白以为是他的球,便捡了起来,走过去递给他。
那人目光涣散,反应力稍有些迟缓,仿佛一台锈掉的机器。过了会,他摇摇头,长发遮住眼睛:“不是我的。”
又指了指前面一个正朝这边跑来的小男孩,示意是他的,这次连话都没兴致讲了。
小男孩跑过来,陆延白把球递给他,小男孩却怯怯地继续道:“我现在在完成学校里的一个活动,你们可以帮我在球上写一些东西吗?”
正是因为羞怯,他才想到假借踢球来获得注意。
陆延白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笔,对待学生温淡又从容:“写什么?”
小男孩抓抓脑袋:“就写一些你对未来的期望就好了。”
陆延白很快落笔写了三个字,写完之后想到男孩说的是“你们”,又把球递给了一边的男生。
那人震惊了一下:“给我?”
换来陆延白肯定的点头。
“我看起来像是对未来有期望的人?”他恹恹看向一边步伐轻快的路人们,嘴角勾起自嘲弧度,“你应该找他们。”
“没什么不一样的,”陆延白仍是维持着那个动作,眼睑轻垂,“只要你想,就可以有。”
那一瞬间,江宙的眼底闪了闪,像是被什么触动了。
他接过球,随意地在上面落了一句话,然后顺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陆延白起先并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只是在看到他落了名字后才有所察觉,眉梢抬了抬,侧头看了一眼他的五官。
确实和徐叶羽有那么一丝相似,并且他带给自己的感觉,和徐叶羽所描述的江宙亦全然吻合。
陆延白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江宙还沉浸在自己挣扎的世界中,痛苦地闭了闭眼,自言自语道:“真的一样么?”
陆延白手里拿着一本书,是出来的时候徐叶羽带着的,说有机会要给江宙看。刚刚去买水,徐叶羽就把手上的东西一并交给了他。
江宙侧了侧头,看到陆延白手里拿着的那本书。长久的抑郁症使他的眼睛并不能在任何时刻都清晰地视物,在层叠的幻影中,他勉强看清了作者名。
看到熟悉的名字后,他产生共振:“果然做这一行的,没有几个不得病。”
看了一眼手上的书,也听徐叶羽说过它的主要背景之后,陆延白缓缓俯下身,坐在江宙身侧:“她的确也有过严重的抑郁症。”
“离开才能获得完全的解脱。”江宙说。
“但你知不知道……”陆延白举了举手中的书,“这本书是她顺利治愈了之后,才写出来的?”
江宙一怔:“她走出来了?”
“当然,现今科学发达,面对这种常见的病症,就像感冒发烧一样,按医师要求治疗便可。”
“很常见吗?去医院会被当做怪人吧。”
“观察过医院人数么?”陆延白忽然问。
“什么?”
“抑郁症患者就医的人数,每年都在增长,均摊到每日每家医院,其实都有很多,”陆延白敲敲书脊,“谁会以怪异目光看待喉咙痛的人?没有。抑郁症也一样,心魔而已,现在大家对它的接受度已经在提升了。和感冒发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