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得了个准确答案,一下子热闹开来。
“我就说秀才公一定会中的吧,人家当年可是一等秀才,前途无量啊!”
“国子监出来的学生,能不中吗?”
“哎,举人娘,以后你们是不是跟着儿子享清福去了啊?”
胡氏被问得有些发蒙,她只是听自家男人说过,中了举人有机会做县令县丞这样的官,但具体是怎么分配的,她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哪里会晓得。
答不上来,胡氏只是干巴巴地露了个笑脸。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来说,县令就是他们的天,能当上县令,那已经是天大的官了。
胡氏觉得,自家儿子要是能做个县令也不错,以后他们便不用挤在镇衙后面的小院子里了,听说县衙后院更宽敞,房间也多,去了那地方,天天能去街上买东西,不用非得等到赶集日。
这么想着,胡氏心里又乐呵起来,发了些花生瓜子糖块打发了众人,这才回去给儿子张罗饭菜。
丁父回来的时候,绷着一张脸。
胡氏见他应该是被张举人那事儿气着了,没敢往他跟前凑。
丁文志过来吃饭的时候见丁父脸色不好,问他,“爹怎么了?”
“还不就是张举人那事儿。”丁父道:“他家那三个儿媳妇,气人得很,张举人都还没真的当上官,就在打主意怎么从公公身上多捞点油水了,一言不合又开始吵吵,都没顾着张举人还在病中不能受刺激,唉……摊上这样的儿子儿媳,张举人也是大不幸。”
“那最后怎么处理的?”丁文志问。
“他们当初分家闹得全村皆知,如今要合家过,三个媳妇又处不拢,一个嗓门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抠,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出面说要合家得先问过张举人的意见,否则再闹,就上县衙说理去,那三个媳妇一听要去县衙,这才肯消停下来。至于后续怎么处理,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张举人是个软心肠,想来也不会对自家儿子下狠心,这事儿到了最后,十有是合家过,不过我琢磨着,以那三个媳妇的性子,合不了几年又得分家。”
正在外面洗脸的丁文章听了这事,倒了水进来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爹你还是别管了,免得到时候闹出个好歹来,人家赖你头上,你可吃罪不起。”
丁父点点头,他只能帮到这儿,毕竟是人家屋里头的事,哪怕他再是镇长也不好出面干涉太多。
想到进门时满地的炮仗屑和一路过来镇民们的恭喜声,丁父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看向丁文志,“文志,你是不是中了?”
丁文志点头说中了,报喜的官差刚走不久。
“难怪我回来的时候镇上的百姓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当时心里揣着事儿,没怎么注意,这会儿才想起来,果然是中了啊,太好了,爹跟着就给你安排流水席,请人来吃个饭。”
丁文志摆手,“不忙,省城里主考官和其他几位大人设了鹿鸣宴,我还得跑一趟省城。”
丁父说不妨事,你去你的,我们准备我们的,等你回来,流水席也准备好了。
丁文志没再拒绝,中了举人办流水席庆祝是每个地方都一样的风俗。
第二天,丁文志就启程去了省城赴鹿鸣宴,回来以后正赶上家里的流水席,宴请了镇上不少百姓以及白头村的全村人。
宴席从早到晚,菜就没断过。
当然,吃席就有人送礼,丁父也是嘱咐过胡氏不能收。
这次办的流水席因为桌数多,请的人也多,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