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女上仙,如饿鬼一般,食这荤腥汤水,真是仙气全无。也不知仙尊如何相忍。”嗯,说此话的必是那妒忌的女仙。“非也非也,她虽食得快,却也蕴着气雅,许是仙尊颇喜此趣呢!”嗯,说此话的必定是觊觎本尊美色的男仙。
我抬眼瞅了瞅那位男仙,朝他微微颔首,与了他一个赞赏的眼光。他似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呈受控若惊状,急急退回席位。见状,我便安心地继续食饮起来。
“雾孜瑾,此回你可不能再言本尊小气了。这八盏灵参酿足你饮了罢?本尊已是忍痛割爱了!”一披着泼墨长发,身罩银雪衫袍,手着灵檀扇的俊雅之仙大步而来,朗声笑着唤与雾孜瑾。却于近处因见了我突得失了声,又瞅见我手中紧握灵参酿,咋呼道:“本尊的佳酿你竟如此糟蹋!雾孜瑾!你,你,你…”
哎哟喂,这话我不爱听,怎着我饮了便是糟蹋了!你与雾孜瑾饮了便是对着灵参酿的恩赐了?!我缓缓起身,拍拍衣尘,两手相织,以袖相掩冲来者行了一礼:“小仙见过沐池仙尊。”哼哼,本尊不识得你,难道还不识得你手中的灵檀扇么?
“啧啧啧,雾孜瑾,你此番口味倒是变了不少,原喜那妖媚惑人的,现今倒是偏爱此种精致艳丽的了。”灵沐池摇着扇,微微晃首地调笑道。
“是变了不少,然,再变本尊也总能得到可喜的,却不像你。”雾孜瑾淡淡回道,轻饮起一盏灵参酿来。
“你!”灵沐池面色一僵,似是被戳到了痛处。“本尊不与你计较!每回取笑你,总得不着好!”怒罢,又叹气道:“罢了罢了,本尊是来与你相说那只灵狐之事的,你要听不要?”
雾孜瑾抬眼薄薄地掠了我一眼,又冲灵沐池飘然而语:“不必了,既有新欢,何必再念旧爱?有缘自会相见。”
“你…你…你!众仙皆道你多情,灵狐叹你薄情,本尊却说你真真是无情!”灵沐池面露厌色,语带愤懑,道完又似是想起何事,惜惜然叹道:“你这般冷情,相喜的前赴后继向你而涌,本尊如此温情,怎的便得不着那可喜的!难不成这世上却偏爱那冷清的?”
“许是罢。”雾孜瑾煞有其事地微微颔首,语气中表露赞同之意。
灵沐池听罢,又自语地怨起世间不公来,接着便向我露出那他自以为极其惑人的微笑,轻声相语:“小仙子,雾孜瑾这仙如此滥情,定不与你甚么好的下场。你不如来本尊的灵山罢,灵山好哇,灵山聚多灵气与灵仙,本尊与你介绍那些个仙资极好的,仙位极高的上仙,定然惜你至极,好过在此受委屈。”说罢又恨恨地瞪了一眼雾孜瑾,咬咬牙又道:“哪怕你想要本尊,本尊也予你此番机缘,定珍惜与你,你肯是不肯?”他得意地看向雾孜瑾,还冲他笑盈盈地眨眨眼,似乎在说:怎样,本尊就是要抢你的仙子!你能拿本尊怎样?!
我愣愣地张了张嘴,才想开口,便听雾孜瑾更甚淡定地回道:“她便是自你灵山而来于雾山求道的,看来你那灵山还不够灵气呵。”四周皆寂,唯有雾孜瑾浅浅吮酒之音。
不多时,便听到,“好,好,好你个雾孜瑾!本尊倒是要回去瞧看,是哪个胆子肥硕的,竟敢背着本尊往你雾山送仙!”灵沐池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似是再也无法憋忍,“你便好生食饮罢,最好让此些荤腥菜物破了你的仙气,伤了你的仙根!”说罢又怒气冲冲地回席了。
我远远瞅见,他于席上狠狠饮了好几盏仙酿,面染怒色。便喏喏地开口:“尊长,沐池仙尊也是一方金仙,犯不着与他撕扯破脸罢。”
“你是为在他说和?”突得我感受到一股凌冽之意,忙道:“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