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文赶到的时候,见溪水里躺着的竟然是崔家表妹,他竟然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家那不省心的媳妇。
扫了眼四周,这里也没人,表妹来溪边干嘛?
朱希文心里有着疑问,想去救她,又顾忌男女大防,不救,又怕她真的会淹死在这小溪里。
这会这里连个粗使的婆子都没有,这可咋办?
可是他是个男人,也不会放任表妹被这小小的溪水淹死,横竖表妹的性命总比名节也重要的多吧。
思来想去,朱希文咬牙脱掉鞋子就开始跳水。
方慧滢在树上吃饱了酸甜可口的黄杏,还好心的采摘了一大堆,下了树,用外衫包着,兴高采烈的出了林子,想让这黄杏让老太太尝尝鲜。
她刚出林子,就听到朱希文真急切的喊着,“芙表妹,你咋样了?”
朱希文抱着闭紧双眼的表妹,他惊慌不已,不会这短短的功夫,芙表妹已经淹死了吧?
这情形倒不是崔芙儿故意装的,她接连喝了不少凉水,浑身上下的衣裳湿透,在水里又躺了那么一会,早吓的脸色惨白,晕了过去。
方慧滢走到朱希文的跟前,见他一副茫然无助的模样,嘴里轻轻的嗤笑,“没想到今儿我倒是有眼福,能看的上这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文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讥讽声音,朱希文的脸瞬间由惨白转黑,“你……芙表妹落了水,你还能说出这话,心思也忒恶毒了!”
朱希文的话让方慧滢恶心的不行,明明那溪水浅的很,也不知这朱希文是读书读傻了脑子,还是故意要她难堪。
她想发火,又觉得和这样的人动肝火有些不值,也就压制了心头窜起的火气,淡然的质问着朱希文,“哦,我恶毒?朱希文,你是亲眼见我把你的芙表妹推到这淹不死人的小溪里了?还是你们原本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给我扣了个心思恶毒的大帽子。”
“呃……看见你们这副模样,我恶心的要把早上的粥都要吐出来了。”
装作要呕吐的模样,方慧滢说罢话,用衣袖掩着口鼻,掉头就走。
又被这死丫头的话和一连串的动作给噎住,朱希文的脸皮紧的让他抓狂,想把火气和郁闷发泄在崔芙儿身上,可是见她还是人事不省,只好苦着脸抱着她往寺庙前面走去。
方慧滢回到前面寺庙招待香客住的小厢房,让伺候老太太的婢女把她带回来的黄杏洗过,伺候老太太吃了。
朱老太太刚夸赞方慧滢有孝心,就听见许曼儿在外面惊呼,“二少爷,你咋抱着崔家表小姐啊?”
“咋还弄的一身的水?你们跳溪水里洗澡了?”
想进朱府,也不需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吧,崔氏姑侄几个挖心掏肺的算计着方慧滢,可农户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许曼儿瞧着朱希文涨红的脸和无奈的表情,很是替他担忧。
早在自家妹妹尾随小叔子出门,崔莲儿就打发身旁的婢女在后面跟着,方慧滢回来时,那个婢女也会来向她禀报了小溪边发生的事情。
她故意拉拽着许曼儿在厢房外面的石榴树下说话,就想借许曼儿的嘴,把事情闹大。
自个不被牵连,还能看方慧滢的笑话,崔莲儿的小算盘这回是打响了。
瞧着小叔子不负她的期望,抱着湿漉漉的妹妹回来,崔莲儿把狂喜压下,几步跨进婆婆待着的小厢房里,“姑母,芙儿出事了,你快去瞧瞧吧。”
许曼儿唯恐天下不乱的惊呼,朱老太太怎会听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