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同扶手椅同套系的紫檀描金案几上的窖青花缠枝莲纹棋罐中取出一枚白玉棋子,素手执棋,堪堪停顿后,终是掷地有声的落在棋盘上。对着身边的掌事宫女道
“恋子求活,不如弃子取势;为了成全大局,牺牲都是在所难免——”
而这厢,白冉见安氏离开后,举着里面是六安瓜片茶水的青花鱼藻纹茶盏,大拇指和食指将这小茶盏微微转动,看向窗外的目光变得所有所思。
片刻后,她倏尔起身,吩咐明月准备笔墨纸砚——
明月办事很是麻利,准备妥当后,白冉来到桌案前。
握起荣宝斋的鸡狼兼毫笔,蘸墨的时候看了眼石色碧玉的洮砚,顿了顿。而后回了神,蘸墨后,下笔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消片刻白冉就已经起写满了整张的洒金纸,然后在空中晾了晾,利索的取过一旁的信封装好,封了口后交给了格桑,让她亲自送到琳琅阁掌柜手中,并嘱咐她切记不可被人发现。
白冉看着格桑接过信封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唯握巨利,方可运筹帷幄。樊凡这次可要麻烦你了。”
这几天,白冉哪里都没有去,就呆在府中。要么和白妙在一块儿,要么去看嫂子黄薇,逗逗丰哥儿。除此之外,她也加派了人手,并还让格桑密也去切关注着三叔的一举一动。
白冉记得女先生蓉苗曾对她说过,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三叔是依靠着贤妃才有了如今在翰林院的这般地位,他肯为贤妃效犬马之劳,不过是有益可图,有利可贪。
而贤妃在外也需要三叔这样的人为她去奔走打点。
双方皆有所图的关系,往往是最牢靠,却也是最是不堪一击的。
如今贤妃为了保全自己,就随意抛出了三叔的女儿静嫔做替死鬼。三叔定会同贤妃生了嫌隙。抛开骨肉亲情暂且不提,虽说白姗入宫是为了成为贤妃的助力。
可白冉猜想这中应当还有三叔自己的考量吧,贤妃同三叔相互利用,贤妃应当是想要找一个姿容绝佳却乖巧听话,但最好也别太聪明的女子入宫,这样便于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