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此刻,一座不大的铸剑坊内一个男人呵退了左右,赤着膊,一只脚踩在小石台上,轮着铁锤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打着一支烧红的剑胚。
他独自一人霸占了这个铸剑坊整整一天,汗如雨下,妖媚的脸上一双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瑰丽。裤脚被不时溅出的火星燎出一个又一个窟窿,有一些溅到皮肤上直接将白皙的肌肤烫红,饶是这样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更用力的敲打。
火星四溅,白烟滚滚。
铸剑坊门口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他定定的望着铸剑的人,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的身影。
过了好久,铸剑的男人突然一下子将手里的铁锤扔到地下,然后又一脚把快要成型的剑胚踹到一旁,大声的对着门口的人吼道:“你能不能滚远点儿!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不嫌累吗?你不累我觉得累!”
听到对方冲自己的吼叫,男人把一直藏在怀里的一个小小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门槛上转身离开。
而看到他离去后,屋内的人也是一下子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打湿了脚下的石板。他摊开双手愣愣的看着自己黝黑黝黑满是铁渣的手掌一言不发。
那天……那天之后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全身一丝不挂仿佛拆了线的傀儡一般酸软没有力气。
身上是斑斑驳驳的红印、牙印,他一看就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于是强忍着怒气,他在婢女的侍奉下穿衣洗漱,紧接着他便打上门去。
樱煞一言不发的任凭他处置,整整一个时辰他没有丝毫反抗,直到鬼夏打累了、疲了他才咳着血从地上站起身挪着几乎断掉的腿蹭到内室去。
周围的婢女们大气不敢出一声,也没人敢去搀扶那个几乎残废的人。鬼夏出了气,汗顺着额头流下,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放到地上立刻离开。
而自从那日以后,樱煞消失了一段时间,应该是在养伤。过了这段时间后,鬼夏总是能在自己的府邸发现被送来的糕点、美酒、书籍、名画、珠宝等等一切新奇的玩意,他知道这是谁送的,他照例原封不动的送还回去。
这样又持续了很久,樱煞终于出现了。
还是那样冷冷的样子,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一次,樱煞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放肆,他只是远远的看着他,独自一人坐在他府邸的房顶上拿着一壶酒一坐就是一天,直到他夜里睡去他才离开,第二日依旧如此。
今天,他心里烦闷的来到这里纯粹发泄,结果那个人就一直站在门口盯着他看。自己有那么好看吗?!
从小到大他已经被这样的事情骚扰过太多次、太多次,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对他痴心妄想的男人,他也记不清樱煞帮他处理过多少尸体。
曾经年少的他根本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只是那些向他一掷千金的贵族们每每对他流露出那种炙热的眼神让他害怕。他同那些鲛奴一起,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卖身体。向那些拥有特殊癖好的金主们巧笑嫣然,换取明日的吃食。这是他一生都无法启齿的耻辱,以至于现在的他都十分厌恶与任何人的肌肤相触。
而樱煞便化身黑暗中,将那些触碰过他的人一一斩杀。可如今、可如今居然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鬼夏站起身拿起衣服穿到身上,正在这时,突然从他身旁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鬼夏定睛一看伸出手去,一支金色的小圆筒掉到手上。
鬼夏将手上的铁灰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