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挥去,沧暮并没有出现。于是,少年的父母一身素缟,静静的为他准备了衣冠冢。
小小的衣冠冢,孤零零的竖在距离幽冥塔十丈的地方,无人问津,沧暮这个名字已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在塔内,他自身难保,这里每一天都如刀头舔血——魔、灵、妖每一个都让他犹如炼狱。
在这不见天日的百年中,一些记忆已渐渐淡忘,一些却如蚀骨毒药般如影随形。慢慢的,一些深埋在心底的东西开始发酵,仇恨仿佛毒蛇般将他紧紧缠绕,那熊熊大火每一天都将他烧的体无完肤。
整整百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与桀骜,他已在嗜血的杀戮中变的越来越不像人。
纵横阡陌,古往今来,人像麦子一样更新了一茬又一茬,只有漫山遍野的枫树林,每到秋天,便如花如火,万山红遍,烧得绚烂瑰丽的红色就卷荡起大片起伏跌宕的波涛如云崩泄,缱绻着半山白浪的云海。
那是山外山,天外天,是巫山云雨不足贵,是沧海涛涛枉为存。
破开那让人万般怜惜的雪云层,在大雾似的云中往上登临十米。即见黄金色天光万里逍遥,梦幻的炫光七彩斑斓。于是普天之下,万方来朝,无边寰宇。
在那夕阳漫天,壁立千仞,飞鸟难上的黑塔之上,他以一人之力斩破长空,冲出黑塔。
双眸在瞬间失明。
耳边是陌生的风声,鼻间是陌生的花香,手指触到陌生的冰冷。
啊……百年啊百年……时光荏苒……
许久许久,久到他的双腿发麻,才终从口中吐出一句话——白翼,我回来了!
然后,记忆中的莲花浮出,一个名字轻声化在风中无影无踪。
“凫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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