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中赫然有副状子,是关于潘家兄长首告清河县钱大户的。
自厚厚一叠公文中摘出那几页纸张,仔细察看里面的内容,原来是潘家终于发觉自家娘子被清河县钱大户蓄意塞给了武大,便去衙门处递了状子,要讨回妹子和公道,最后是以解除了这场“非法”荒诞婚姻又保全了武大作为收场。
毕竟这状子里首告的是清河县钱大户,而不是武大郎。
武大则是因为救护有功,功过相抵,且潘家人并无怨言,并不予治罪。
而此案一经了结,潘家便带着他家妹子返回了本家。
记录到此终止。
她竟是趁着自己去东京公干这段时日,故意使人去衙门里首告。
武松有些茫然地盯着手中已经结案的状子,心思翻涌,不知是何滋味。
竟是会如此避讳于他,想必是怕他与他哥哥的关系,怕他在此会阻挠她的计划罢。
他若是在此,自是不会阻拦的。
怪只怪他走的匆忙,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得明白。
微微喟叹了一声。
【她竟是有法子将自己从中摘得干干净净,并且竟也未曾连累到哥哥,想必是早已有所万全准备】
正思忖着,却见衙役栓子过来寻他,“都头,外面有人来找您!”
武松将公文整理好归到了原处,快步走出县衙。
只见门外一处角落里立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武大郎。
武大见武松大步自衙门厅内出来,连忙朝他招了招手,搓了搓手心,神色有些愧疚,“兄弟,方才实属让兄弟见笑了……也是俺不好,只是”
话未说完,便被武松截了过去,“哥哥,你且说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武大叹了口气,“兄弟,不瞒你讲,自你那日走后不久,俺便被那潘家一纸诉状,告到了县衙里,差点吃了官司!却是吓得俺,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只是俺对他家的娘子有救命之恩,县衙里又有你的面撑着,县衙老爷便对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了过去,还平白无故地惹来他人的一顿笑话,真是晦气!”
又道,“这事了虽了了,但面馆里却是极缺人手,幸有你派过去的兵卒镇着,倒也不曾有人再来寻俺开心”
武松又问道:“哥哥托了哪个媒人说的亲?”
武大郎咧嘴笑了笑,“就是隔壁开茶馆的王干娘替俺办的。俺与她倒是相熟!干娘为人热络,又是个好心肠,平日里爱管些闲事,见俺这些时日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操持个面馆,甚是劳苦,便过来与俺说了几次。俺见王干娘素来能言善道,在这阳谷县里路子又广,识人也多,不管是做媒还是做牙婆,都十分熟练。俺见她前段时候一直卧病在床,才恢复健康,却又好心地操心俺的事来,也不好退却了她的一番美意,只是唯恐别家娘子瞧不上俺……”
话锋一转,面上的喜色更浓,“但干娘却讲,如今俺也算是有家业的人,虽是个头有些矮,倒也比以往好找些,这般事,来回跟俺说了几趟,见俺嘴上有些松动了,便给俺在前村里,寻了个家庭贫苦的娘子,下了聘书。”
“那家娘子因为父亲病重,急需要冲喜,便寻了个近的良辰吉日,没过几日便过了门。俺先头仍是有些不信,但如今倒也过的无风无浪的,倒也平和。前些天俺们夫妇两个还去了干娘家,特地买了些好物送与了干娘,以表谢意,只是事儿却不曾来得及与兄弟说……”
武松见武大郎说到最后竟是有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