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马腿登时将眼前的兵卒踢翻了几个跟头,落到不远处的一个凹坑里,只听见耳边一道怒气爆满的声音响起:“我家娘子向来本分!岂非是你等奸污之人肆意冒充,坏了清白名声?!”
那被踢翻的兵卒疼的满头大汗,在泥土之间翻滚着,其余的脚夫和士兵见花荣发怒,俱是被吓得面容失色,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只将眼神偷偷望轿子那处梭去。
只听见轿子中的妇人赶忙掀起来厚实的帘子,见花荣
“呦,竟是花将军大驾光临了,奴家可不敢扯了花将军的面皮胡乱行事啊”
那妇人掀起了帘子,露出一张笑脸,媚眼流转,“花将军此时不去寨中赏玩花灯,倒有这闲情逸致,来管其他人的闲事来了!”
花荣故意御马踢翻了其中一个兵卒,见她果然忍不住探头露面,心中冷笑一声,眼中露出厌恶的目光,面上却是故意讶然状,仿佛才晓得这轿子里面的妇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正知寨刘高的浑家,怒气微微压下,拱手道:“竟是刘知寨夫人在此,花荣方才却是不知!惊扰了夫人,请莫见怪!”
“方才只听闻有人来报,说是有人打着花荣的名号在肆意强取豪夺良民的物资!今日本该是赏花灯祥庆之日,却不料竟然还有人敢如此歹事,玷污了清风寨在外的名声!故而一时激愤,赶忙过来处理!”
语气虽是变得恭谦了几分,但仍是将眼前这不知羞耻的妇人以及那饱食民脂民膏的刘高暗中骂了一通。
“敢问夫人,方才是在作何行事?”
刘高之妻见他言语之间夹枪带棒,不仅赤裸打了自己的脸,也完全不将自家官人摆在眼中,却不能当场发作,心中暗恨,银牙紧咬。
这厮竟是偷着空觑,专来坏她的好事!
这妇人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还是个养在深闺里的,不太知晓官场上面的弯弯曲曲,但以女人天生特有敏锐的第六感,也能感觉到这厮与自家官人之间波涛暗涌的较量。
他们两位俱是朝廷委任的命官,虽说一个是正知寨,一个是副知寨,自家官人在头衔上虽是压了花荣那厮一头,但若是提及在清风寨中的声望,还有在士兵内的号召力,却远远不及常年在此苦心运营的花荣。
刘高虽是去年青州府太守特地派过来盯着花荣的,向来与这厮不对付。虽是见那花荣就像是肉中刺眼中钉,但苦无证据也无太多的实权,寨中将士也大都不服管教,却也只得暗地里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再慢慢做打算。
他们双方表面上俱是一团和气,相安无事,刘高虽是想要铲除那花荣,但也经常私下告诫她:不要轻易与他正面撕破了脸皮,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