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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 天下惶恐
比男子柔软的。当年父王还不是不顾惜你心中所愿,为了国家朝局执意逼迫你嫁给秦王”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我垂下头,无奈一笑:“你说的对,秦王嬴政得到子丹首级,暂缓攻燕,下一个一定是楚国,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灭掉这个用外戚势力压制了他十六余年的国家,以抹干净自己所受多年羞辱!还有我这个逃婚之人,秦王一定忘不了这笔旧账!”我抬起头,拨弄着眼前烛火,微风抚过,化作一捻轻烟,负刍的面庞随之暗淡于黑夜,使我看不清他的神色:“若真有那一日,我不期待大王为护我而使全国受难,只想请大王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情份上,给我个痛快了结就好!万不要将我重新送入秦宫”

    “王姐说什么呢!”楚王负刍轻挥了挥衣袖,身边侍从立刻更换了一盏新燃起的灯火,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又坐下来。火光跳跃,映着他漂亮的眼眸里熠熠生辉:“寡人才不会像燕王那般无用!再说,王姐这样聪明的脑袋,寡人还要留着大用!岂会白白便宜了秦国”

    我无奈摇头而笑:“你如今已然是王,如何说话还是这般轻浮!”

    “王姐”他俯下身,将头依在我膝前:“你我一母同胞,共为父王骨血,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血缘,伤你,便是伤我之骨,害我,便是流你之血。寡人即便痴傻愚钝,也万不会将自己杀死。”

    听了他的话,此刻心中更是翻涌,我不敢猜测,负刍若知道我并非父王亲生,是否真的会为了王族尊严而将我从子孙帛中除名,然后为了保住自己王位合法性对我秘密下手。

    我顺着他的发丝,抚摸着早生白发的鬓角,又想起父王也是早些年就白了头发的。心中不由苦笑一声:他终究是随了他的父亲的。

    “秦国攻楚在即,大王还要请毕之和项燕父子入宫,好好研究一下如何作战吗”

    “是,”他像记起了什么一般,抬起头,站起身:“寡人正是为此而来,毕之寡人这就带走了!王姐若是想他,便去宫里瞧他”他说着,忘了愁容,明快一笑,轻轻拍了下我的肩头,迎着春光而去。

    我摇摇头,对他这般急的性子,真是毫无办法。

    …………

    六月,昌平君熊启之母、楚国公主赢新亡故。毕之得到消息后,以我的名义派出暗侍,保护昌平君熊启安危。我知晓他做事自有分寸,便从头至尾没有过问此事。

    七月,秦正式攻楚,秦国大将王翦之子王贲攻楚。楚国大将项燕之子项荣迎战

    八月下旬,仅仅在赢新公主过世的两个月后,秦王便罢免了熊启的丞相之位,按其心愿,迁放于楚国旧都的郢陈之地。

    我以为收拢熊启时机以到,决定派人入秦告知熊启一些事情真相,却被毕之以不是时机为由,暂且压下。

    时至九月,秦军势如破竹,攻占楚国十余座城池,项荣突围之时,腹入乱箭,气极悲极,竟吐血而亡。

    楚军溃败

    楚王负刍闻之悲痛欲绝,亲赴战场带回项荣尸身安葬,其弟项梁接替项荣将位,稳定战场。

    十月,整整一月,负刍一直未曾走出痛失兄弟、痛失爱将的情绪,一直一遍遍对我诉说,我们分离之时,他是如何遇上项荣,如何与他结为生死兄弟……他说项荣是他此生仅有的兄弟……一贯重情如他,这一刻自然被折磨到神形具损,憔悴不堪。

    而在亲眼见过秦军虎狼之师压境,亲眼见过百姓流离、士兵惨死之后,刍儿决定竹信于秦国,愿割地求合。以求暂止刀戈,图谋后事。

    十月末,秦楚暂且休战和谈之际,秦国命守在大楚边境的王翦之子王賁,暂时调转马头,攻取已经臣服于秦的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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