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毕之直言,如今五国之中,唯有楚国尚存,此番攻楚大军,必然会以攻破寿春为主线,全力进攻!所以,即便老将项燕亲自率兵,也尚需谨慎”
负刍沿着大殿来回渡了两圈,停下身对侍从施令:“立刻请项燕老将军入宫,商议抗秦之事”
“喏”
……
四月中旬,秦军从郢陈之地出发,北进随城之地,东往竟陵,所到之处皆大败楚军各处镇守君侯。就在楚军处在节节败退之时,秦军突然改变行军方位,以李信率军沿秦地平舆、进入鄢地,蒙恬则率军进入寝丘,往城父聚集。
我听到消息之后,突然明白过来,什么都顾不得便赶进宫中,面见楚王:“秦军突然放弃攻占楚国城池,改为沿无阻碍的秦地向我寿春直接逼近,毕之说的没错,李信与蒙恬,是打算直取寿春!”我扫过负刍肃穆低沉的面庞,再次指向地图中,蒙恬所在的城父:“蒙恬突然将大军停在这里,我以为并非观望之举,而是在等待与李信大军相汇,以冲锋之势,直接攻打寿春!”
“毕之所察与王姐如出一辙,寡人已经派出大将项燕,率领大军往城父进发,务必在李信大军汇合之前,击退蒙恬大军”
“秦军勇猛异常,正面交锋恐不利我楚军,当此之时,还请大王书信一封,说明因由,并建议大军一分为二,让项梁领一部人马,饶至身后前后夹击,或者凭借地势之险配合项燕行动,猛击敌军右侧,使之溃散。”
“王姐此计甚妙”他来回渡步,似乎有所不安:“只是项梁并非项荣,贸然去诏,会不会让其……”
我再次抬眼看了看负刍紧锁的眉头,知道他的意思,再次劝说:“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大王乃是以请教之态过问老将军此计可否,老将军欣慰于大王勤奋,定然全心报国,决计不会使得君臣生嫌”
“正是!”负刍眉头瞬间解开,眼中也有了色彩:“寡人这就按王姐意思去信”
“阿姐此计虽妙,到底不是最妙”毕之未经禀报,悠然进殿
“哦?!难道说毕之还有更妙之策”楚王毫无计较,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与阿姐相差无多”他对楚王拱拱手,转而走到我身边:“只是,阿姐不觉得,自己漏算了何人吗?”
“漏算?何人?”
“你就快说了吧”负刍心急的催促道
毕之神秘一笑:“去年秋,秦国有一个人已经辞相位,迁郢陈,王姐此时不去劝他为国起兵,更待何时呢?”
“你是说子启?”
“正是,若熊启能够起兵反秦,与项燕大军前后夹击,岂不是更妙”
“对呀”负刍拍手叫好:“熊启乃父王长子,此刻国难当前,他身为王子,岂能袖手旁观,寡人立刻书信于他,命他起兵抗秦”
“大王不可”毕之连忙阻拦:“公子启虽然辞官,可到底还是为秦国镇守一方,如今算来,还是我们的死敌,贸然去信,若是不能让其动容,不仅不会勾起他的惜国之心,反而可能适得其反,让他更加不愿放弃强秦,臣服大王”
“那……如何是好?”
毕之再次转头看向我:“这就要请阿姐走一趟喽”
我看着眼前的灿烂男子,终于明白过来,他当初为何不让我告诉子启真相,又为何极力保护子启直至其离都赴郢!思索明白后,我不由无奈一笑,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转而拱手向楚王请命:“臣愿赴郢,定使手足合力,夹击敌军”
“好!那就辛苦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