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同殿下讲过了,睡觉。”
胜楚衣不再理她,竟然真的抱着梨棠柔软的小身子睡了。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大手双手轻轻抱着小小的人,神祗般完美无瑕的面上之上,眉头微蹙,一动不动。
萧怜便坐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借着朦胧的月光,盯了他一夜,生怕稍一眨眼,他就把梨棠给掐死了。
天光渐亮时,胜楚衣的眼睛突然猛地睁开,萧怜手中便拳头一紧。
他那双眼中竟然全是极度的疲惫,比她这个一夜没睡的人还累,几乎是了无生趣地瞥了一眼全身戒备的萧怜,完全没了昨夜的神采奕奕,一言不发,直接起身蹬了靴子就走了。
房门一开,刚好撞上秦月明带着一众丫鬟来叫萧怜起床,正要敲门的手举在半空中,赫然看见里面出来了妖魔国师,秦月明赶紧捂住自己要尖叫的嘴巴。
等到一众人直愣愣地看着胜楚衣飞身离去,秦月明才小心地进了屋,看见萧怜已经一头扎在梨棠身边呼呼大睡了。
不但衣裳穿的严丝合缝,连靴子都没脱。
秦月明鄙视地嫌弃起来,“我还当这么快就圆房了呢,原来是睡素的!”
这一日的早朝,便有国师和九皇子两个人告假。
九皇子告假不稀奇,他基本上就没来参加过早朝。
可是国师才刚刚还朝,居然连着两天都没露面,这就实在是不合常理了。
秦寿与一众同僚推测,一定有阴谋!
堕天塔中,胜楚衣懒散地躺在冰床上,昨夜侵入那孩子的梦境,搜索她前世残留的痕迹,却什么都没找到,干净地如同一张白纸。
这个孩子也不是她。
她的命轮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快要等不及了。
又过了两天,萧怜终于再没看见那一袭黑袍悄然出现在身后,只有那个妖艳到无法直视的紫龙每隔六个时辰按时送药过来,她也总算稍稍放宽心,但是从此梨棠却是看得十分紧,轻易不离左右。
这天早上,她梳洗完毕,用过早餐,便坐在桌边,左手拿着布娃娃逗梨棠玩,右手递给秦月明,由着她替自己拆去纱布,洗净黑玉膏。
周总管从外面进来,“爷,宫里来人了。”
“哪一只?”
“金吾将军杜棋砚。”
秦月明听了,立刻手底下加快了速度,本来磨磨蹭蹭弄了半个时辰的事儿,三下五除二搞定,随后抱起梨棠,麻利地去了后院。
萧怜淡然坐着,将右手擦擦干净,随手将帕子丢给周姚,重新戴上鲜红的软皮护手,“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便传来剑鞘轻触盔甲的声音,门口很快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剑眉星目的武官,“臣杜棋砚,见过九殿下,殿下手上的伤可好了?”
萧怜靠向椅背,两条腿搭在桌子上,靴子将小腿紧紧包裹起来,显得腿尤其地长。
“少拐弯抹角,说吧。”
“殿下,北大营今早有小股军官哗变,出了人命。”
“这种烂事,也来烦本殿?”
“殿下,霍将军的宝贝孙子,霍城霜小将军被劫持了。”
“然后呢?”
“陛下的意思是,此事当速战速决,还说殿下懂得该怎么做,只命臣来请殿下走一遭。”
萧怜手中摆弄着茶壶,故意一个不小心手滑,茶壶眼看掉了下去,杜棋砚伸手弯腰接住,“殿下,小心啊。”
萧怜玩味一笑,将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