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扶华被锦绣这前后不搭的突兀反应给逗乐了，她顺比滑泽，好不正经：“还是很大一条会咬人的狗呢。”

    听卫扶华这样说，锦绣腿软有些站不住了，即便吓得面白，她还是拍拍小胸脯，给自己打气，“没事，奴婢来保护二姑娘。”

    好不情愿过来，却吃了闭门羹的龚嬷嬷站在门外，毕竟是久跟在大夫人身边的老人，沉得住气。她推开房门，面上冷然。

    “进来不知敲门吗？人不知礼，狗尚知犬吠几声。”卫扶华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锦绣了然，原来二姑娘方才说的狗指的是送饭婆子呢。只不过，这次送饭的怎么成了一直跟在大夫人身边饱受看重的龚嬷嬷？

    龚嬷嬷一张老脸气得煞白，二姑娘这是在拿她跟畜牲比。不过是一介不受宠的嫡女，怎么能跟她的主子当家主母相比，居然还敢趾高气扬！

    如此一想，龚嬷嬷脱口而出：“人怎么能和畜牲相提并论？二姑娘莫不是这些年久处深闺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吧？”

    “好厉的一张嘴。”卫扶华瞥了龚嬷嬷一眼，慢悠悠地说。她的语气阴阳怪气，眼神也是，犀利极了。

    龚嬷嬷强咽下口水，保持镇定。二姑娘被大夫人欺压多年，一直懦弱服软，是不会胆敢反抗的。

    话虽如此说，可是她忘了，她自己只是一介下人。下人有权利教训主子？

    “龚嬷嬷，你可得弄清楚了，到底谁才是主子。”卫扶华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茶水溅出。

    龚嬷嬷被这突然的声响给吓到了，她手心冒出了汗。谁才是主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顿时来了底气，“二姑娘不要搞错了，大夫人才是后院的主子。”

    “呵。看来，龚嬷嬷忘了自己还是下人的身份。你一介刁奴，还能教训到我身上？嗯？卫府府规第一百三十一条，胆敢以下犯上侮辱主子的刁奴，死。”卫扶华唇畔笑意乍收，眼神凌厉宛若一把利箭直射嬷嬷。

    龚嬷嬷腿开始发软，她唇瓣哆嗦，一时之间竟忘了说什么。

    是被二姑娘突变的脸色和态度吓得，还是被自己触犯了府规的现实吓成这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龚嬷嬷，念在你是大夫人的人，二姑娘不和你一般计较，但这不能代表你可以狗仗人势、无法无天。”锦绣忍不住把心底压了已久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话说完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把二姑娘平日里教诲她要忍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了。

    卫扶华捂唇轻笑，这让锦绣纳闷，二姑娘不恼她不听话？

    “你这个好没教养的丫头。”被卫扶华教训，又接着被卫扶华的一个婢子踩上一脚，龚嬷嬷气得失了理智。

    她随大夫人陪嫁过来，府上哪个下人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就连府上的几位姨娘都得巴结她求她向大夫人说些好话。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看对着锦绣一巴掌就要扇过去。

    半空中被人一把拦住了，卫扶华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对龚嬷嬷泼过去，她似笑非笑：“嬷嬷真是大言不惭，说锦绣没教养，你自己不会心虚么？何况，我的丫头何时轮得到你来教训了？不懂规矩的是谁，你好生想清楚，想好了再走也不迟。锦绣，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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