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卫扶华瞟了一眼门外，声音不高不低。

    “姑娘。”盼兮和倩兮从门外一同走进来，的确，她们在暗处偷窥好久了。现下，也算是了解了关于姑娘的身份和处境。

    卫扶华打开汤盅，舀了一勺，姜味儿的确很浓。

    “姑娘，别喝。”这次是锦绣同盼兮、倩兮一同发声的。

    大夫人和三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锦绣，姜汤赏给夏竹，用浮华阁的碗盛去。把汤盅拿下去洗洗放好。”卫扶华手指轻叩桌面，吩咐完后。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是，奴婢告退。”锦绣把汤盅端走。

    “倩兮、盼兮，限你们一天之内把百草书背会。”卫扶华从书架取出一本书页泛黄的书，递给她们二人。

    倩兮和盼兮不仅识字，父母还是教书先生，因此，她对她们姐妹俩有信心。

    “是，奴婢告退。”

    相信姑娘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走出屋子后，倩兮这样和盼兮解释。

    柴房阴冷潮湿，窗子窄高，因此，即便是白日，光线也很昏暗。

    夏竹瑟瑟发抖，抱着膝盖意图维持温度。

    吱呀一声，柴门从外面打开。一束阳光射进屋内，夏竹猛然抬头，看清来人后，惊喜变成了惶恐。她盯着锦绣端着的碗，发抖。

    “这是二姑娘赏你的姜汤，趁热喝了吧。”锦绣把碗递给夏竹，姜汤还在冒着热气。

    “不行，我要去找二姑娘理论。”夏竹把汤碗放回锦绣手中，疯了似的跑出柴房。

    因为一切太过让人措手不及，门口守着的两个下人没来得及拦住她。

    大夫人来浮华阁问过关于夏竹的事，坐实了夏竹的身份，所以，他们还是别瞎掺和好了。毕竟，得罪大夫人比得罪二姑娘要可怕的多。

    这样想着，那两个守门的男人就对刚刚的事假装看不见了。

    锦绣愣在原地，夏竹的情绪怎么这么激动？理论？不应该是谢恩吗？

    走到门外，她看了两边的守卫一眼，脸色阴了，语气不快：“你们是木头吗？人跑出去了不会拦？卫府不养废人。”

    在浮华阁做事居然如此不尽心。二姑娘就算再不受宠也不至于顶着卫府嫡女的名头却镇不住下人。

    教训完守卫，锦绣匆匆赶到主屋，刚踏进主屋便看见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夏竹。

    “二姑娘，奴婢虽然是大夫人的人，可也没有做过害你的事情。求二姑娘宽恕奴婢，饶奴婢一条性命。”夏竹拽住卫扶华的裙摆，苦苦哀求，泪流满面。

    “没做过害我的事吗？”卫扶华挑眉道，见夏竹一脸迷茫，忍不住失笑：“看来你是忘记了，让我帮你回想一下吧。永济三年，我五岁，你听从大夫人的命令把我推下池塘，妄图把我淹死。

    永济五年，我七岁，你偷换我送给父亲的贺礼，害得我被罚禁闭。

    永济六年，我八岁，踏春时，你趁我不备把我推下狩猎深坑……。

    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

    夏竹啊夏竹，你也算是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居然还没学会忠心二字如何写。你说，我不杀你，杀谁？”

    每列举一件事，夏竹求生的希望就被摧毁一下，待卫扶华彻底说完，夏竹也就心如死灰了。她呆木地看着卫扶华，一时无言。

    原来二姑娘什么都知道，却一直不戳穿她，这么多次活命的机会她都错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