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远祯坐在摇晃不稳的凳子上得努力稳住凳子,所以精神抖擞,他倒要看看这个卑贱的丫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到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裴叔才回到了浮华阁,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壮硕犹如屠夫的家丁,这个家丁拖着阿莲一路走过来,阿莲的身体滴答滴答流着血,在地上拖拽出一道不宽不窄的痕迹。
血腥味弥漫,锦绣小腿肚发颤,卫扶华却镇定若斯,她握住锦绣的胳膊给她施加一个力,让她不至于因为恐惧而摔倒。
“如何了?”卫远祯语气中明显是不耐烦。
他可没有耐心再在这里和一个丫鬟耗下去了。
裴离犹豫不决。
阿莲被家丁扔在地上,闷哼一声。
“快说。”卫远祯老脸更沉了,说是如黑炭也不为过。
反正看到他那副焦躁的样子就心情极好。卫扶华咧嘴一笑:“父亲莫急。”
看样子是成了~。裴叔神情凝重,定是在为后院妇人的狠辣手段感到羞耻、为父亲的识人不清感到可悲。
“老爷,是……是四姨娘记恨二姑娘,是四姨娘……让奴婢给二姑娘下毒的。奴婢是受了四姨娘的指使,但奴婢没有给二姑娘下毒,昨晚汤盅里的毒不是奴婢下的啊。求老爷饶奴婢一命。”阿莲追悔莫及,悔恨自己没能早点行动。
昨晚汤盅的毒的确不是阿莲下的,是卫扶华亲自设计了这一出。那日她发现夏兰交给阿莲物件后偷偷去查看了,发现是一瓶液体毒药。
便在叶郗为盼兮和倩兮治病之时拿出问过,问清成分后,为了避免给人留下口舌,她乔装去了药铺买来亲自研制。她研制的毒药让墨雨偶遇阿莲,支开阿莲后,倒进了汤盅。
也是她算准了时间借叶郗的大名请父亲过来,更是她让墨晗央求裴离亲审阿莲,搜查各处。
阿莲没错,只是该死。
想到此处,卫扶华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她低眸,掩住眼中的潋滟星光,抬手轻柔地抚着一绺垂下青丝,一下一下,仿佛在凌迟阿莲的心。
阿莲知道,卫扶华不会救她。可昨晚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
“老爷,我在阿莲身上搜到了这个。”裴离弯腰双手呈上耳坠。
这是阿莲要向四姨娘邀功的耳坠。
“咦,这不是幼时贵妃娘娘送给我的吗?”卫扶华惊愕抬眸,盯着裴离掌心的耳坠纳闷:“怎么会从阿莲的身上搜出来?”
“这次,事情真相大白了。阿莲是四姨娘的人,觊觎耳坠,顺手偷走要向四姨娘邀功,为讨好四姨娘听从吩咐给二姑娘下毒。”裴离毫不忌讳地说了出来。
裴离是卫远祯的心腹,自称‘我’是卫远祯给他的特例。
“不,不是我偷的。这副耳坠是二姑娘让我拿去送给四姨娘的。求老爷明鉴。”阿莲大惊失措,连忙开口辩解。
锦绣脸色陡然沉了,“你胡说。这副耳坠是皇后娘娘赐给二姑娘的,御赐之物,二姑娘岂会随便赠人?而且是贱赠妾室。如果真是有意相赠,二姑娘又怎会假借你手?平白让你领了恩情?”
她的话在理。她只能做到一味的维护卫扶华,虽然她也不清楚关于耳坠的真相。
“此言有理。”裴叔点头。
“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允氏做的。”卫远祯道。
只凭阿莲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