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绑着金国老皇的石柱旁边,颇为满意的献上着这些血流成河的场景。
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
“看,皇兄,你的江山……”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真诚,而坦然。
金国老皇痛苦的睁开眼睛。
也不知赫连烨用了什么办法,他的触觉听觉一直处于灵敏状态,但就是看不见。
这种听到却看不到的恐惧,要远远大于仅视觉上的恐惧。
他缓缓睁开眼睛,颤抖着双唇,“你,你怎么可以如此,狠、狠毒!”
赫连烨忽然笑了,他长袖一挥,周遭的漆黑散尽,两人竟然还是身处在燕京城的观景色城楼之上。
而城楼之下,早已不再是盛世繁华。
“我狠毒吗?从头到尾我并没有动手啊,还是皇兄久居上位,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这种场景而胆怯了?嗯,如果再让你看到西山军营……”
赫连烨极会拿捏人心。
他知道金国老皇关心什么,也知道他的七寸在何处?
果不其然。
金国老皇帝骤双目通红,暴怒起来,“西山军营怎么样了?你这个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我是乱臣贼子?呵,这世道何时变成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天下了。”
金国老皇奋力的挣扎着,手腕之上传来咔嚓一声响。
骨裂之声。
原突然偃旗息鼓了。
那股专心的剧痛,时刻惊醒着他最后残存的理智。
不过,这种残存的理智,很快又在赫连烨的攻心之下,骤然消失了。
“皇兄,你可知,你为何年过五十,便如衰老至此吗?”
金国老皇帝琥珀色的眸子骤然一紧,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传说,又像是追溯到很久前,谁曾在他耳边提起过一件让他忽略的事情。
末了,脑中灵光一炸,他想起来了。
“是你,是你对了施了术,是你!让我衰老的如此之快,对不对!”
他几乎是用嘶吼的声音喊了出来。
纵是左手的手腕骨裂,但他仍然固执的用仅剩下的右手来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和对赫连烨的恨意!赫连烨笑了笑,仿佛那与生俱来的儒雅与谦卑早已化到他的骨血之中,以至于与现在为止,还从未出现过歇斯底里的咆哮。
“这世上,还没有哪一种术,可以让加快衰老,除非是你自己为永葆青春,动了邪术!”
金国老皇帝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他浑身忽然疼痛的颤抖起来。
他脑子里划过那些年,那一个蒙面的术士,告诉他的秘术之法……
他骤然想到,那些鲜活的生命,想到那些……
那些鲜红,苍白,惨无人道的杀戮……
那些夜半无人之事,火炉之是慢慢熬制出来的令人做呕的肉香之气。
以至于这些年,他看到那些鲜红苍白的颜色,便会想起,想起那些倒胃口的午夜,想起那些悄悄咽下去的……同类!
“我、我,是、是你……”
赫连抬了抬下巴,“什么你我的,皇兄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动了何一处的天条,才会让九幽殿神如此惩罚你!”
金国老皇帝咽了嗯口水,他想起来,想起来了!
他痛苦而又纠结的把脸转到一边去。
不愿意看赫连烨探究的目光。
仿佛心底那般阴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