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苏婶又叹了一口气,“哎,我们这村子里穷,又时长受到胡人的骚扰,连做聘的礼金都拿不出,怎么会有姑娘愿意嫁给阿平。”
阿平就是苏婶的儿子,名叫苏平,小名唤做阿平。听苏婶的语气,平日里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也是极为溺爱的,脏活累活都不愿意让这个儿子做,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扛着木盆出来洗衣服,甚至连田里的农活都是苏婶一个人做的,这个村子的人以务农为主,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靠那几亩薄田。
荀清丽端着个饭碗听着苏婶说着家长里短的一些琐事,从中听出了苏婶儿子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意味,但是看苏婶言语中未有对儿子不满的意思,只是一味的想要倾吐自己的心事,所以荀清丽也不好多所评价。
见荀清丽的碗中已空,苏婶放下手中忙着的一些活计,站起来说道:“姑娘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再做一些给你吃。”
荀清丽有些挺不好意思的,苏婶洗完衣服刚回到家就要给她做吃的,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粥,她就已经将菜吃完了。
“苏婶,谢谢你,我已经吃饱了。能不能托您问问,那家有牛车的什么时候去城中买锄头,能不能带上我?”
苏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不急,不急,你先休息一晚我再去问。估计明日张老汉就回来了,我到时候再去问也不迟。”
荀清丽有些不好意思,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要劳烦人家明日再跑一趟。她将手伸入到口袋里面,想要摸出些银子来答谢苏婶,手指触到两张纸,让她的手不由得一顿。
哎~叹了一口气,她又将那两张房契地契塞的更深了一些,她本可以将这两张房契地契卖掉,但是她并不打算这么做,毕竟之前答应的事情她也没有做到,只等将来有机会了再还给他们。
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两散碎银子递到了苏婶面前,“苏婶,过两日要拜托你帮我找车。这些钱就抵您帮我找车的费用和我这两日在你家的吃住的费用吧。”
这几两银子并不算多,也只够她在城中找一间客栈住上半个月的时间,却是贫苦人家一年的开销。之前听苏婶说她儿子至今都未娶妻,连做聘的礼金都拿不出,这些钱虽然不多,却可以一解燃眉之急。
见荀清丽将银子递到了她的面前,苏婶的眼神亮了亮,却又坚决的将银子推回到荀清丽的面前,说什么都不肯收。“这可使不得,姑娘还是留着自己花用吧。张老汉那边去说一声就成了,这些菜都是自家种的,哪里用的了这么多钱。”
吃了人家这么多东西,荀清丽哪好意思不给钱,只是觉得苏婶真是质朴,在这个山村之外的人哪有银子送的面前不收的?在外面可是喝口水都要收钱的。
正在荀清丽与苏婶的推让之间,突然小院外面的门扉发出了声响,一个虎背熊腰的矫健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身影跨过院子,见到正坐在屋中的荀清丽一愣,然后瓮声瓮气的问道:“娘,家里来客人了?这是谁呀?”
苏婶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回来,说道:“这位是荀姑娘,与家人失散了才走到了咱们村子,在咱们家借住两日。”
那苏平“哦”了一声,目光意味深长的在荀清丽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转身走进了里间的屋子里面,躺在里间的塌上倒头便睡。
苏婶看起来已有五六十岁,长期劳作显得面容有些苍老,却精神看起来很好。这个时代的人结婚都比较早,苏婶的儿子苏平也有四十上下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