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清丽不知道的是,这个村子里的女孩都是当作男孩来养的。二妞的娘也是故意不给二妞梳头发还将她的头发剪得参差不齐,像一个鸟窝一样,这样就更加像一个邋里邋遢的男孩子。
二妞七八岁的时候还能跟在她娘身边,等到稍微大一些了就要送到离村子远一些的亲戚家,或者找个地方藏起来。
因为谁都怕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像张老汉家的小女儿一样被抢走,那天张家的媳妇死死地抓住小女儿的手不肯放开,给胡人活生生的砍断了手臂,鲜血撒了一地,张老汉和他的几个儿子也不敢再阻拦,只能听着小女儿撕心裂肺的喊着娘被胡人带走。
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女孩,那两家人也是哭得肝肠寸断,但面对手持利刃的凶残无比的胡人,他们也只能任由自己的亲人被带走。
自那以后,家里有女孩的都卷着包袱奔走他乡,连世代耕种的田地也都以低价卖给了他人。没走的也都想办法逃避,或将女儿打扮成男孩或送到森林里面的一处山洞中藏起来。
家里没有女孩的人家,见女孩被抢走的人家不用上交牲畜而且一年内不用再上交粮食和财物,便起了些歪心思,专门抢劫路过的路人,要是路人还带的有女眷,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村子里面的人,就像是被老虎吃掉的人。一开始他们也只是受害者,而现在他们化身为伥鬼,将无辜的人也都拖入了他们编造的陷阱之中,可谓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而像二妞这样的小孩子,也成了他们诱骗无辜路人的工具,毫不知情的人便会被那双看起来天真无辜的眼睛所蒙蔽,不知不觉的踏入到虎口之中,也怪不得荀清丽一个经历了两世的成年人会被一个小孩子所骗。
而此时的二妞眨着她那双看起来像是天真无辜的眼睛,对她娘说道:“娘,上次你杀的那个人,我看到他的包袱里还有一大罐麦芽糖,你是不是藏起来了?我要吃,我要吃,唔……”
二妞她娘赶忙一把捂住二妞的嘴巴,恶狠狠的说道:“老娘什么时候杀人了?你个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我只不过是把那人丢到山涧的溪水中。那人自己醒了,就会走的。”
这话也就只能骗骗自己,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那人在路上被打晕,又被推入水中被溪水封了口鼻,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只不过他怕路人被抢财物,认出他们是这个村子的村民,怕他们报官,所以才想办法杀人灭口。
听到二妞她娘的话,苏婶不屑的撇了撇嘴,“连小孩子都知道你杀了人,你还说这种话来骗谁呢?”
自己的话被拆穿,二妞她娘脸上现出了怒容,拉起自己家的熊孩子就准备走,还不忘恶狠狠的冲苏婶说道:“苏婶,以前你说我什么我都不计较了。但你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这姑娘你看样子不准备留下来当儿媳妇,还不是送去给那群胡人糟践?就算我做过有伤天理的事情,你现在不也是一身的屎,抹都抹不干净了。我做过什么你心里明白就成了,也不用在说到明面上。我们现在都是一样的,您老就好自为之吧。”说完拽起二妞转身便走了。
蝉鸣之声突然响起,犹如一个人的痛苦哀嚎。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呆站在原地,任那炽烈的阳光晒在她苍老的面容上,她那冷如冰时的心底却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吹起了老人鬓边的一缕白发,给老人添加了一些萧索的气息。
是啊!她已经没有资格说任何人了!如果说那些人的心是黑的,她的心也被慢慢的染黑不剩下一丝红色,是什么时候?他们将有伤天理的事情,当做了理所当然。他们被胡人的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