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打开,强烈的灯光照射了进来,却驱不走所有人内心的寒意。
那位军士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之后的事,林彦青也不能知晓了。
看着秦逸如今这般颓然的样子,林彦青轻轻一叹:“早知道会发生这事,我就把事情交给秦逸那小子了。”只是,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这都大半个月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林彦青倒也不怕那小子再跑了,就算真跑了,他也有法子能找到他。
秦逸知道现在自己的状况让林彦青有些不放心,当即整理好思绪:“林老,您放心,我没事,那两姐弟我会好好照顾的。”
怎么可能真的没事?秦逸当初下放连队的时候就是去的那位军士长的部队,在部队里呆了四五年,他是鲜少有机会得到军士长亲自教导的人,在他叛逆时亲手磨平他的棱角,他骄傲时亲手打断他的傲骨。在他心里,军士长就好如恩师般的存在。
但他不能放任自己心中这种悲伤的情绪,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医生,他要为他手中的生命负起责任来。
林彦青见秦逸自己看开了,也不再多说。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他该回去收拾行李了,最好多带几副护膝,万一要跪祠堂也好有准备。
就在林彦青暗搓搓地去准备护膝的时候,林彦安和林兰溪正带着洛清瓷两姐弟在花园里散心。
这大半个月几乎都待在病房里,如果不是秦逸的一句“可以适当出去散散步,吸收新鲜空气”,洛清瓷他们都没机会出来放风。
“姐姐,那是什么鱼?”红彤彤的,比平时在家里吃的鱼漂亮多了。
“那是锦鲤。”
“能吃吗?”吃了这么漂亮的鱼,他会不会也变得这么漂亮。
洛清瓷惊讶,难道她的小弟还自带吃货属性的?
“这是观赏鱼,只能看不能吃的。”
“啊……这样吗?”洛熙安有些遗憾地嘟了嘟嘴,目光念念不舍地看着那些锦鲤。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洛熙安对它们抱有“非分之想”的目光,原本聚集在他们身边的那群锦鲤突然四散游开了。
看鱼儿都游走了,洛熙安也就不再留恋了,拉着洛清瓷的手向前跑去。
林兰溪看了看,跑的不算太远,还在他们的视力范围内,也就放任他们自己去玩了。
难得出来一次的洛熙安像个好奇宝宝,这儿摸摸,那儿看看,洛清瓷耐心地跟在他身后,一边拉着他让他不要跑太远,一边为他作答。
“姐姐,这是什么花?”小手拨弄着淡黄色的花瓣,小脸上洋溢着欢喜。
洛清瓷蹲下身,朝洛熙安手指拨动的地方看去,笑了:“这是寒兰,兰花的一种。”只有这么一小簇,应该是野生寒兰。
突然,洛清瓷眸光一凝,快速将洛熙安放在寒兰上的小手拉了回来。手轻轻拨动开寒兰的叶子,深绿色的叶面上有银光一闪而过。
洛清瓷手指灵巧地一动,就将那根银针捻在了指尖。盯着针尖已经干涸的血迹,洛清瓷星眸微寒。
普通的医用银针都是一套,更不会掉在这种地方,且这根银针通身坚硬,也无粗细之别,洛清瓷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夺命杀人的暗器,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入那人的体内,刺破内脏,必死无疑。
但这根银针的针尖已经沾染了血迹,应该是已经用过了,且掉落在这里,想来那人也没死。
“姐姐,这是什么?”洛熙安凑了过来。
洛清瓷将银针稍稍远离他,冷然一笑:“这个啊,是专门对付变态跟踪狂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