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心绪。
瞧长衍神君青筋暴起,还是激动模样,我语气淡淡:“长衍神君,你莫激动,这不我还是落到你手上了。”
听他所言,我倒是真怀疑我走不出这长衍之手了,兜兜转转我竟还是落得他手。
我之言,他听得甚是高兴,冷笑着:“你说的是,你依旧逃不了。”
我翻了白眼,不应他话了。
一会,长衍便停下脚步了,我侧首望去,那个硕大的桃花树下躺着一女子。
我被放在一旁的地下,瞧着长衍神君走向那树下的女子,穿着鹅黄的衣衫,两手搭在肚上,闭目安详。
即便如此,也难掩那女子之天资,柳眉弯弯,清姿娇美,无一丝俗气,极是仙灵。
长衍神君的神情变得很柔和,从未有过的柔和,连那走向她的脚步也那般轻缓。
我晓得,这便是他口中的啊佘。
长衍神君弯下身,抬手抚上闭目女子的脸,轻声:“啊佘,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抵着她头,长衍神君的神情有迷恋有痴狂,声音温和:“啊佘,我们很快便能见面了,这次是真的。”
说着又顿了一下,语气带上几分笑意:“听闻长流山那边满上的星葵开了,到时我们便去看。”
想来这也是个感人的故事,若不是以我牺牲为前提的话,如此一想,我便感动不起来,若我真死在这了,那便落成我与神君的凄美故事了。
那边上,长衍还在与那女子喃喃耳语,我环了一圈,桃色一片。
低头,食指无意识的屈了屈,我细眸微眯,神君…
突然,长衍的声音传来:“你难道不想知道上倾为何将你重新送入上善若水吗?”
我抬首望他,他并未看我,任是痴迷的望着那女子,但那话却是与我说的。
“神君若想说,我听着便是。”
长衍轻笑了几声,像是感叹又是讽刺:“因为我同她说,我能让上辞回来,她就信了。”
他抬首看我,神色似乎很同情:“即便是将你养大的师傅,在上辞面前,你也半文不值。”
上辞乃是我们魔界的老祖宗,天地降生的魔第一人,对于他的存在我耳熟能详,上倾若真将我拿他,我一点也不意外。
沉默了一会,我暗伤道:“如此说来,我也是真可怜了。”
转而望了望那女子一番,眸色一亮,我带上笑意:“既然我都这么可怜了,若有人同我一般可怜我便平衡了。”
长衍冷冽扬眉:“什么意思?”
我眉眼一弯:“我记得年幼时,我常逃先生的课,与上倾作对,每每都被上倾倒吊在树上打,那时我便学会了一词叫宁死不屈。”
低头,手上骤现清月剑。
我继续道:“再长大了一些,上倾不让我喝酒,便将我藏的酒统统砸掉,我气急,跑去砸了她酒窖里的美酒,那时学会了另一词叫鱼死网破。”
清月剑极为锋利,那银光一闪,我将它抵着心口,然后勾唇看着长衍。
说来要感谢惊鸿神君送我这剑,长衍禁了我术法,压制了我的魔器,却没想到我有仙家的神器。
长衍脸色骤变,眼神很是阴冷:“你出尔反尔?”
他这话说得我很是讶异这长衍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那顺从的鬼话不过说说而已,我活得又不是不耐烦了。
我眉角微扬,荡然:“神君,我并无自我牺牲而成人之美的爱好,若我死了,那陪葬的定是能拉多少拉多少。”